他们怎么追来了?楚河瞬间将苏清和护在身后,冰剑横在身前,密道出口设了障眼符,按理说......
追魂香守林人老者脸色一变,木杖往地上一顿,石亭周围突然长出密密麻麻的锁魂藤,烈火堂新炼的邪物,能顺着灵体的气息追!他们肯定是发现苏砚前辈的灵体在你身上了!
绿雾里传来火离的狞笑:苏清和,别躲了!元婴长老自爆时留了魂火在苏砚灵体上,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把灵玉碎片和族徽交出来,饶你不死!
话音刚落,数道幽冥焰从雾里射出来,直扑石亭。锁魂藤迎上去,却被火焰烧得滋滋作响——这次的幽冥焰比裂谷时更烈,竟能直接烧断蕴灵族的藤蔓!
他们加了蚀灵粉老者急喊,快进生机池!池水生息力能克邪火!
楚河拉着苏清和往谷地中央跑。生机池就在石亭后,池水是淡青色的,水面浮着层薄薄的青雾,刚靠近就觉得指尖的灵玉烫得厉害。苏清和刚想往下跳,怀里的族徽突然剧烈震动,一道淡青的虚影从徽上飘起来,是苏砚的轮廓!
别......先别下水......苏砚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影晃得厉害,池底......有花根......小心......
话没说完,虚影就淡了下去。苏清和低头看池水,果然见池底隐约有黑色的根须在蠕动,像无数条小蛇,正顺着池壁往上爬——是蚀骨花的根!它们真的钻到生机池里了!
想跑?没门!火离带着十几个烈火堂弟子从雾里冲出来,为首的弟子手里举着个铜铃,铃身刻着骷髅纹,摇起来作响,池底的根须竟跟着铃声疯狂扭动,往苏清和脚边缠来!
控根铃!他们能指挥蚀骨花根!守林人老者挥杖打向铜铃,却被弟子用火焰符挡开,后背瞬间被烧出个窟窿,快......用灵玉和族徽......按石板上的阵图......
苏清和看向石亭下的石板,阵图上的漩涡正泛着淡光。她猛地将灵玉碎片按在石板的位,楚河同时将族徽按在位——两道光瞬间从石板上涌出来,一道暖黄,一道淡蓝,在池面上交织成一张光网,正好罩住爬上来的花根!
花根被光网一罩,立刻缩了回去,池水也跟着泛起涟漪。可火离见状,竟直接抓起个弟子往光网里扔:给我炸!用活人精血喂花根,看它破不破网!
那弟子被扔进光网,瞬间被花根缠住,凄厉的惨叫响彻谷地。池水突然变得浑浊,光网的光芒也弱了下去——蚀骨花根吸了精血,竟真的在挣开光网!
清和!往下跳!楚河突然喊,苏砚前辈说池底有墟口,或许只有进去才能躲!
苏清和看着越来越弱的光网,又看了眼被幽冥焰逼得节节后退的守林人老者,咬了咬牙。她抓起灵玉,楚河握紧族徽,两人同时跳进生机池——池水冰凉,却带着极浓的生息力,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那些追来的花根碰到他们身上的光,竟纷纷避开。
池底比想象中深,往下沉了约摸十丈,才触到坚硬的地面。脚下是青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和石板上一样的漩涡纹,只是纹路里嵌着细碎的光点,像星星落在地上。楚河用冰剑往漩涡中心一戳,地面突然裂开道缝,缝里渗出淡金的光,还带着隐约的风鸣。
这就是归墟入口?苏清和凑近裂缝,能闻到里面传来的气息——不是草木香,也不是魔气,是种很古老的味道,像陈了千年的书卷。
可就在这时,池水上突然传来巨响,是火离带着人跳下来了!他手里举着控根铃,身后跟着两条碗口粗的花根,根须上还滴着血:找到你们了!归墟入口就在这?正好!省得我们找了!
花根直扑过来,苏清和拉着楚河往裂缝里躲。两人刚掉进裂缝,就觉得身体在往下坠,耳边风声呼啸。她下意识攥紧灵玉和族徽,两道光再次交织,护住了他们的身体。
下坠了不知多久,终于落到了实地。眼前是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壁上刻着壁画——画的是蕴灵族和冰夷族的人一起铸碑,碑上刻着归墟封印四个字,碑下压着团黑雾,黑雾里隐约有无数双眼睛。
这是......万魔窟的源头?楚河摸着壁画,指尖发颤,原来归墟才是封印万魔窟的地方,裂谷只是个缺口......
苏清和往前走了几步,甬道尽头有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两个字:墟门。门中间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灵玉和族徽合在一起的样子。
她刚想走过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火离竟然也跟下来了,他浑身是血,手里的控根铃碎了一半,却笑得疯狂:果然在这!只要打开墟门,放出万魔,整个修真界都是我的!
楚河挡在苏清和身前,冰剑直指火离:你做梦!
火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珠子上刻着诡异的纹路,是之前没见过的法器:引魔珠,能催醒万魔窟里的东西!你们不让开,我就现在捏碎它,大家一起死!
苏清和看着石门上的凹槽,又看了眼火离手里的引魔珠,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说归墟是生路也是死门——打开门能加固封印,也可能放出魔物;不打开,火离捏碎珠子,同样是死。
就在这时,她手里的灵玉和族徽突然自己飞起来,合在一起,往石门的凹槽里落去。石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向内打开一条缝,缝里透出极亮的光,还传来一个古老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生息相契,墟门启......封印将破,需以身祭......
以身祭?苏清和浑身一僵。火离却眼睛发亮,疯了似的往门缝冲:快!门开了!万魔要出来了!
楚河想拦,却被突然从门缝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那只手是青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手腕上缠着和蚀骨花一样的根须。
门缝里,隐约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是纯黑的,正盯着苏清和手里的灵玉,缓缓开口:
婉婉的女儿......终于来了......
苏清和猛地后退一步,那声音既不是魔物,也不是人类,却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像娘的帛书里藏着的叹息,像苏砚灵体模糊的低语,更像这归墟里沉淀了千年的秘密,终于要对着她,说出真相。而火离已经冲到了门缝边,引魔珠在他手里泛着黑光,眼看就要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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