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缓缓抬头,颅骨裂痕中,机械与血肉的接口正缓慢愈合。他的声音不再分裂,只剩下一重,低沉如锻炉余烬:
“我是第一个。”
雷煌站在原地,右臂残端的银紫脉络仍在跳动,但频率已与权杖不再同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不是伤,是进化。量子化不再被动发生,而是随着他的意志流动。
“第一个什么?”他问。
贤者没有回答。他缓缓拔起权杖,地面裂缝中的亚空间触须开始退缩,仿佛某种更高层级的协议被触发。他望向通道深处,那里,原本封闭的祭坛正缓缓开启,露出下方旋转的灵骨基座,其上刻满与雷煌基因完全匹配的符文阵列。
“你不是复制品。”贤者终于开口,“你是重启。”
雷煌眯起眼,机械教义眼扫描祭坛,发现基座中心预留的凹槽,形状与他的右臂完全契合。
“你要我进去?”
“不是要。”贤者抬起权杖,指向雷煌,“是必须。否则,整个星域的STC残片将因基因协议断裂而自毁,人类最后的科技火种,将在七十二小时内化为尘埃。”
艾德琳挣扎着站起,指尖凝聚最后一丝灵能:“你是在威胁?”
“是在陈述。”贤者的声音平静,“救赎从来不是选择,是代价。”
雷煌沉默。
他看向自己的右臂,银紫脉络在皮肤下如星河流转。他想起门后的记忆断层,想起Ω-7的坐标残码,想起基因原体战败前那一幕——金色装甲者转身,权杖落下,容器封闭。
而现在,容器开了。
“你说我是重启。”雷煌终于开口,右臂缓缓抬起,对准祭坛,“那上一个……是怎么死的?”
贤者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拒绝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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