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得千澈脸颊生疼。比古清十郎那只搭在剑柄上的手,看似随意,却蕴含着随时能爆发出石破天惊一击的恐怖力量。
“这绝对是魔改的剑心!好强,我喜欢!”
不过送他“回家”?回哪个家?净土的家吗?!
千澈的求生本能和写轮眼在这一刻同时疯狂尖叫!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硬刚?死路一条!百分之一万打不过!
继续编瞎话?对方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逃跑?估计刚转身就会被那长得离谱的刀给串成葫芦!
电光火石之间,千澈福至心灵,猛地一鞠躬,几乎成了九十度,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请您指导我剑术!”
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变调,甚至破了音,在山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喊完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
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没有到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溪水潺潺的流动声。
千澈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脚下的草地上。他不敢抬头,只能用写轮眼的余光死死锁定着比古清十郎那只手。
半晌,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破了寂静。
“呵。”比古清十郎收回搭在剑柄上的手,又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语气里的杀意似乎淡了点,但嘲讽味更浓了,“指导剑术?就凭你?一个身上带着血腥味、眼神里却还藏着怯懦的小鬼?我看起来像开慈善堂的吗?”
他上下打量着千澈,目光尤其在他那双二勾玉写轮眼上停留了片刻:“而且,你那双奇怪的眼睛,阴冷又疯狂的血腥味,而不是领悟剑道的‘心’。滚吧,我没兴趣陪小孩子玩忍者游戏。”
直白的拒绝,毫不留情。
千澈的心沉了下去,但对方收回了杀意,总算让他有了喘息和思考的机会。他直起身,脑子飞速转动。
硬求肯定没用。展示实力?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千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您说的对,大叔。我确实来自战场,我的力量也更多用于杀戮和生存。我来到这里,并非因为有什么崇高的剑道理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迎上比古清十郎那审视的目光:“…我只是想活下去。战争远比您这里残酷,我太弱小了,弱小到下一次战斗就可能轻易死掉。我无意中得知了您的存在,知道您拥有着斩断宿业的强大剑术。我别无他法,只能冒死前来恳求!我不求学会所有的奥义,只求您能指点我一招半式,或者…哪怕只是让我亲眼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
他稍微夸大了一下“无意得知”的部分,但求生的渴望是真实的,弱小的焦虑也是真实的。他的写轮眼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加速转动,紧紧盯着比古清十郎,试图捕捉他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比古清十郎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他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千澈,目光似乎穿透了他强装的镇定,看到了那份深藏在眼底的、对生存最原始的渴望,以及…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疲惫。
这种眼神,他似乎在很多人身上见过。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将酒葫芦扔到一边,缓缓站起了身。
他这一站起来,那股压迫感更是呈几何级数增长!接近两米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千澈完全笼罩!
“活下去?见识‘强’?”比古清十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小鬼,你知道追求力量意味着什么吗?尤其是…追求杀人的力量。”
他向前迈了一步,千澈几乎要下意识地后退,但硬生生忍住了。
“也罢。”比古清十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话音未落!
千澈的写轮眼甚至没能完全捕捉到对方的动作!他只看到比古清十郎的身影极其模糊地晃动了一下,并非直线冲来,而是一种仿佛融入了环境、违背了视觉常识的诡异步法!
下一刻,一股恶风已然扑面!比古清十郎那魁梧的身躯竟如同鬼魅般,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了千澈的面前!不是快,而是…仿佛空间本身被压缩了!
缩地!
千澈的瞳孔骤缩!写轮眼疯狂运转,勉强能看到对方肌肉发力的瞬间和脚步落点的奇异节奏,但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
比古清十郎甚至没有拔刀,只是并指如刀,随意地、轻飘飘地对着千澈的额头一“点”。
咚!
一声闷响。
千澈只觉得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整个人毫无抵抗之力地倒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咳…咳咳…”他瘫坐在树下,剧烈地咳嗽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好…好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这就是警告里说的“极高的剑术强度”吗?!连刀都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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