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备齐,决心已定。
翌日清晨,麻风村旁的沼泽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热闹景象。空气中不再只有湿腐的气息,更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紧张、兴奋与决然的氛围。
以刘叔的两个儿子大牛二牛、王大力、以及几个平日里胆大心细的年轻猎户为首的青壮年们,正在进行下沼泽前的最后准备。
他们用厚厚的粗布条,将裤腿和袖口紧紧扎牢,一直绑到小腿肚和手腕,又在外面套上尽可能厚实的旧衣裤,试图以此阻挡蚂蟥的侵袭。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都检查仔细了!裤脚袖口千万别漏风!”
刘叔像个临阵的老将军,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人的装备。
“爹,放心吧!为了几百文一斤,拼了!”刘家大儿子大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挥了挥手中新做的长竹镊子。
那竹镊子足有半人多长,前端被精心削出细密的倒齿,看起来既简陋又实用。
“小心点,看着脚下,别陷进深泥潭里!”宋大川也在一旁叮嘱,他自己也换上了一身旧衣,准备亲自下阵。
另一边,靠近岸边的干燥空地上,以宋清越和刘氏为首,妇孺们也早已忙碌开来。
她们搬来了好几个大木盆和木桶,宋清越正指挥着将带来的生石灰块小心地砸成粉末,分别倒入几个桶中,再加入适量的清水。
“石灰水要调得浓一些,这样才能快速把蚂蟥呛死,但大家千万小心,别溅到眼睛和皮肤上。”
宋清越一边操作一边大声提醒。白色的石灰粉末飞舞,遇水发出“嗤嗤”的轻响,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还有几个妇人则在稍远些的地方,负责打柴、生火,准备后续烘干蚂蟥所需的炭火。
另一些手巧的,正用柔韧的竹篾飞快地编织着一个个网眼细密、透气性好的扁平竹筛,这是用来盛放处理好的蚂蟥进行晾晒或烘干的。
一切准备就绪。
宋大川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踩进了那片曾经令人望而生畏的沼泽。冰凉粘稠的淤泥瞬间没过了他的小腿肚。
紧接着,刘家兄弟、王大力和其他七八个青壮年也咬着牙,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
起初,沼泽里一片寂静,只有脚踩淤泥的“咕叽”声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很快,就有人发出了低呼:“有了!这儿有一条!好大!” 只见王大力屏住呼吸,眼神锐利,手中的长竹镊子稳准狠地夹出,一条黑褐色、手指粗细、正在蠕动的蚂蟥被他精准地夹住了中段,猛地从泥水里提了出来!那蚂蟥受惊,身体疯狂地扭动蜷缩,试图缠绕攻击。
“快!扔袋子里!”岸上的妇人们赶紧喊。
王大力手臂一甩,将那条挣扎的蚂蟥准确地扔进了岸边一个妇人撑开的粗布口袋里。那口袋底部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粉。
“好样的!大力!”岸上的人发出一阵欢呼和鼓励。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开关,不断有人发现目标。
“这边也有!”
“好多!一窝!”
“看我这条!更大!”
男人们渐渐忘记了恐惧,全身心投入了这场特殊的“狩猎”。他们弯着腰,瞪大眼睛,在浑浊的泥水和杂草丛中仔细搜寻,长竹镊子不时出击。
岸边负责撑口袋的妇人们也紧张地盯着,及时接应。
然而,蚂蟥无孔不入。尽管做了防护,但还是有人中了招。
“哎哟!”
一个年轻后生突然叫了一声,猛地抬起腿。
只见他小腿肚的裤子上,赫然吸附着两条黑乎乎的蚂蟥,已经透过粗布在吸血了!
“别硬拽!”宋清越立刻在岸边喊道,“用手拍!使劲拍它旁边的皮肤!或者用石灰粉洒它!”
那后生旁边的同伴赶紧帮忙,用力拍打他的裤腿,又抓了一把预备的干石灰粉撒上去。
那两条蚂蟥受到刺激,很快蜷缩脱落下来,掉在泥里,立刻被竹镊子夹起扔进口袋。
被咬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没事吧?”有人问。
那后生龇牙咧嘴地抹了一把血:“没事!小意思!就当被蚊子叮了口大的!继续!”
他胡乱用布条扎了一下伤口,又埋头苦干起来。这股狠劲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反而更加放开了。
岸上,妇人们的工作同样紧张有序。装满蚂蟥的粗布口袋被迅速送到宋清越这边。
“快,倒进石灰水里!小心别溅出来!”宋清越指挥着。 妇人们小心地将口袋里的蚂蟥倒入盛满浓石灰水的木桶中。
顿时,桶里像是炸开了锅,无数蚂蟥在强碱性的石灰水里剧烈地扭动、翻滚、挣扎,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很快就僵硬不动了。
“呛死了呛死了!”负责搅拌的孙寡妇一边用长木棍搅动,一边汇报。
待桶里彻底安静下来,宋清越便让人将呛死的蚂蟥捞出,放入清水中漂洗,洗去表面的石灰和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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