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焚羽之殇·被玷污的涅盘火
凤凰的鸣叫声撕裂了火山群的喧嚣。
那不是清脆悦耳的凤鸣，而是夹杂着痛苦、愤怒与绝望的嘶嚎。声音从火山群最深处传来，在炽热的空气中震颤，连喷发的火山都仿佛在这声音中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陈默和石勇对视一眼，同时加速。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陈默周身环绕着银白色的空间波纹，石勇则如同出膛的炮弹，铁尸之身在空气中摩擦出刺耳的音爆。
越过三座正在喷发的火山，穿过弥漫的火山灰云层，前方的景象逐渐清晰。
那是一座巨大的、如同碗状的火山口。
但这座火山口内部，不是沸腾的熔岩，而是……一片燃烧的森林。
树木、藤蔓、花草，全部由纯粹的火焰构成。火焰呈现金红色，本该是温暖而神圣的颜色，但此刻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夹杂着黑斑的污浊感。森林中央，矗立着一棵参天巨树——那也是由火焰构成的，树干上隐约能看到羽毛状的纹理。
树下，躺着什么东西。
一具……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骸骨。
骸骨的长度超过百丈，骨架呈现出纯粹的金色，即使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然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骸骨的形状像是一只巨鸟，但更加修长、更加优雅，每一根骨骼都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那是凤凰的遗骸。
陈默能感觉到，骸骨中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生命气息——不是活着的生命，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属于神兽的“不朽神性”。
但此刻，这具神圣的骸骨，正在遭受亵渎。
五个人影，正站在骸骨周围。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斗篷，斗篷表面绣着血红色的、如同扭曲眼睛般的图案。其中四人分别站在骸骨的四个方位，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黑色金属桩，正在将其狠狠钉入骸骨的关节处。
每钉入一根金属桩，骸骨就会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鸣叫——正是陈默他们刚才听到的声音。
而第五个人，站在骸骨的头颅位置。
他手中握着一把奇特的匕首——匕首的刃身呈现出半透明的黑色，仿佛由凝固的阴影构成。此刻，他正将匕首刺入凤凰头骨眉心处的一个孔洞中，缓慢地旋转、搅动。
随着他的动作，一缕缕金色的、如同液体火焰般的物质，正从孔洞中被抽离出来，注入他另一只手中的黑色水晶瓶。
“涅盘之火的本源……”陈默瞳孔收缩。
那五个人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站在头颅位置的那人抬起头——兜帽下是一张苍白而阴郁的中年男子面孔，他的眼睛是诡异的暗红色，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小的触须在蠕动。
“哎呀，看来有客人来了。”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滑腻感，“真是不巧，我们正在工作。能请你们稍等一下吗？很快就结束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匕首猛地往下一压！
“唳——！！！！！”
这一次的鸣叫，已经不是痛苦，而是濒死的绝望。
整个火焰森林的火焰都瞬间暗淡，凤凰骸骨的金色光泽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灰白。
“住手！”陈默厉喝，空间权柄瞬间发动。
他身前的空间开始折叠、压缩，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凤凰骸骨上空，定义权柄化作银白色的锁链，缠向那把黑色匕首。
但站在头颅位置的男子只是轻笑一声，抬起左手。
他的左手手背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黑色印记——那印记的形状，像是一扇敞开的门，门内伸出无数触须。
“概念否决。”
男子轻声念道。
陈默的定义锁链，在距离匕首还有三尺时，突然……溶解了。
不是被击碎，不是被抵消，而是如同冰雪遇到火焰般，直接融化、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默脸色一变。
“概念权柄……不，不对。”他盯着男子手背上的印记，“这是……‘混乱权柄’？还是……‘污染权柄’？”
“眼力不错。”男子赞赏地点头，“我叫‘门徒’，侍奉‘破晓之主’的信徒之一。至于这能力……你可以叫它‘亵渎之触’——专门污染和扭曲神圣概念的权柄碎片。”
他拔出匕首，凤凰头骨眉心处的孔洞中，金色的涅盘之火本源已经变得极其稀薄。
“很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门徒晃了?晃手中的黑色水晶瓶，瓶内已经积蓄了三分之一的金色液体，“凤凰涅盘之火的本源，已经被我抽走了大半。剩下的那点……还不够点燃一根蜡烛。”
他看向陈默，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不过，比起涅盘之火，我对你更感兴趣。定义权柄的继承者……破晓之主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的‘材料’。”
话音未落，门徒的身影突然消失。
不是高速移动，而是……概念层面的“不存在”。
陈默的空间感知中，门徒的身影直接从感知里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下一刻，一只苍白的手，已经从陈默身后的阴影中探出，抓向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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