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时钥：“所以第一个条件，集齐九钥持有者，我们可以做到——只要给他们时间成长和突破。”
“那么第二个条件呢？平衡注入力量？”时钥问，“九种权柄的力量强度、性质都天差地别，要让它们完全均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以。”陈默说，“用我的定义权柄。”
他抬起手，银白色的光芒在掌心流转：“我可以定义九种权柄的力量为‘等量’，可以定义注入过程为‘同步’，可以定义熔炉的接纳能力为‘完美均衡’。定义权柄的本质，就是改写现实规则。只要我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强行让不可能变为可能。”
“代价是什么？”玄黓担心地问。
“不知道。”陈默坦然说，“可能是权柄崩溃，可能是生命耗尽，可能是灵魂燃烧……但总有人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看向熔炉投影中心的那个凹槽：“至于第三个条件……献祭的神性存在……”
陈默沉默了。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答案。
团队里虽然有真神潜质的人，但没有人是真正的、完整的神性存在。大衮倒是符合条件，但它已经牺牲了。
而且，即使有，谁愿意承受永恒的焚烧？
“这个条件……暂时无解。”陈默最终说，“也许在寻找其他钥匙持有者的过程中，我们会找到答案。也许……到时候会有转机。”
他看向时钥：“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封印修复技术，拿到了吗？”
时钥点头，抬手在投影上一划。
概念数据库的球体中，飞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晶。水晶内封印着海量的信息流。
“完整的封印修复方案，以及三锁的详细结构图。”时钥将水晶递给陈默，“按照方案，我们至少需要修复存在之锁的17处破损，时间之锁的9处漏洞，定义之锁的……3处‘定义模糊点’。”
他顿了顿：“最麻烦的是定义之锁。当初晨曦纪元在设置这重锁时，用的定义是‘此存在永囚于此门之后，不得降临现世’。但这个定义本身存在歧义——‘现世’的定义范围是多少？是整个宇宙？还是仅限于我们所在的这个维度？古神这些年一直在钻这个空子，它确实没有‘降临’，但它通过投影、触须、污染等方式，一直在间接影响现世。”
“所以需要重新定义？”陈默问。
“对。”时钥说，“需要一位定义权柄的掌控者，亲自前往归墟之门，重新写下更严谨、更无懈可击的定义。这个过程极其危险，因为你要在古神本体的注视下工作，而且一旦开始重写定义，古神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陈默接过水晶，意识沉入其中。
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那是一个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工程——不仅仅是修复封印，更是在古神的疯狂反扑下，完成对三锁的全面升级。
需要的材料清单长得吓人：需要从九处不同禁地采集的“时空锚定石”，需要三位真神级别存在的“神性精血”作为修复粘合剂，需要一件蕴含“绝对秩序”概念的神器作为定义之锁的核心载体……
而最关键的，是需要一个能够在古神污染中保持清醒的“修复团队”。
“这些材料……”陈默睁开眼睛，“有些我听都没听过。”
“大部分材料，观测站的仓库里都有储备。”时钥说，“晨曦纪元的前辈们预见到了这一天，提前储备了大量资源。但有三样东西，需要你们自己去收集。”
“哪三样？”
“第一，龙族的‘逆鳞之血’。”时钥说，“真龙逆鳞，蕴含着最纯粹的生命力和守护意志，是修复存在之锁的关键材料。但龙族在晨曦纪元末期就已经灭绝，最后的龙族血脉据说隐藏在某个失落位面中。”
“第二，凤凰的‘涅盘之火’。”时钥继续说，“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这种火焰蕴含着时间轮回的奥秘，是修复时间之锁的核心。但凤凰一族同样灭绝，最后一只凤凰的遗骸据说葬在南方的不死火山深处，被某种禁忌结界保护着。”
“第三……”时钥看向陈默，“一件由你亲手打造的、蕴含你全部意志的‘定义圣物’。这件圣物将成为定义之锁的新核心，承载你写下的新定义。”
他顿了顿：“前两样材料虽然难找，但至少有线索。第三样……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你需要用定义权柄，将你的信念、你的意志、你对这个世界的守护之心，全部融入一件物品中，让它成为能够对抗古神污染的‘秩序图腾’。”
陈默沉思。
前两样材料，确实棘手。龙族和凤凰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找到它们的遗物谈何容易。
但第三样……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陈默伸手入怀，取出了那枚一直随身携带的现代硬币。
那枚在他穿越时，唯一跟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现代物品。普通的材质，普通的图案，但在无数次生死关头，他都习惯性地摩挲它，用它来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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