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针,刺进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沉闷的钝痛,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反复碾压。意识在昏沉的泥沼里挣扎,每一次上浮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强烈的恶心感。耳边是各种仪器规律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嘀嗒声,还有液体滴落的轻微声响。
“醒了?”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疲惫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光线刺眼。好一会儿,焦距才勉强凝聚。
陈队那张铁青、眼窝深陷、布满红血丝的脸庞,几乎凑到了病床前。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熬夜的血丝,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死死地钉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压垮人的审视。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感觉怎么样?”他再次开口,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他身后几步远,站着同样一脸凝重、眼含关切的张主任。
“水……”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我只能挤出这个字。
张主任立刻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小心地递到我嘴边。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咳嗽,牵扯着全身的肌肉都在痛。
“慢点,慢点。”张主任轻拍我的背。
咳嗽好不容易平息,我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尽的虚弱和疼痛。左臂的伤口处,包扎的纱布下,那股阴寒的刺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更加清晰地、如同活物般在皮肉深处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林默?”陈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技术队证物室。那块包袱皮。小吴说你突然吐血昏迷。张主任的检查报告显示你体内有不明神经毒素残留,还有强烈的能量冲击迹象!跟你手臂伤口的异常波动同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剖开,看清里面隐藏的所有秘密。
包袱皮……秽阴缠丝……伥傀的后手……祖太爷的警告……
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混乱的大脑。巨大的信息量和强烈的虚弱感让我一时间难以组织语言。
“我……想找线索……”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如同破旧风箱,“乱葬岗……泥土……跟我手臂伤……可能有关……想看看包袱皮……上面……有东西……看不见的……”
“看不见的东西?”张主任眉头紧锁,语气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我们用X光、红外、紫外、甚至高精度质谱都扫过!除了污染物,没发现任何异常能量辐射或生化标记!你……”
“他‘感觉’到了。”陈队突然打断了张主任的话,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我,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强行压抑着,“就像他在乱葬岗‘感觉’到那个‘灰影’,在法医科‘感觉’到门外的东西一样。”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沉重的现实份量,“省厅特殊物证分析中心……最高加密等级的报告……回来了。”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仪器单调的嘀嗒声都仿佛被冻结。
陈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某种力量,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宣读判决般的沉重:
“确认。复合生物碱含‘非地球已知放射性同位素标记’。玉蝉SN715及青铜‘镇魇’散发的能量场被定义为‘非标准模型粒子作用’。胡三爷指甲缝内提取的‘非自然僵化皮肤组织’及‘结晶化毛发’……其DNA序列……与人类基准基因组存在‘系统性、无法解释的偏移’。”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我身上,也扫过张主任震惊的脸。
“最终结论:本案涉及‘非自然力量’及‘高度危险未知实体’。威胁等级……‘槐’级(高度危险/需特殊手段介入)。所有相关档案……即刻转入‘黑箱’程序。”
“黑箱……”张主任失声低呼,脸色瞬间煞白,作为科研人员,他显然明白这个程序意味着什么——最高级别的封存,知情权被严格限制,所有调查转入地下,由……非公开部门接管。
“上面……”陈队的声音更加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屈辱的无力感,“要派‘专业人士’介入了。人……已经在路上。”
专业人士!
干瘪老头祖太爷的警告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小心……拿着罗盘的……和玩虫子的……他们……闻着味儿……快来了……”
拿着罗盘的……道士?玩虫子的……蛊女?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伤口的阴寒更刺骨!比病房的消毒水更令人窒息!省厅的结论,只是冰冷的标签。而祖太爷的警告,指向的是活生生的、带着各自目的和手段的“人”!他们要来了!在这最虚弱、最混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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