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北大荒终于有了暖意,檐下的冰棱化成细流,顺着墙根蜿蜒成小溪,映着刚冒芽的柳枝,晃得人眼睛发亮。杨浩宇蹲在院角翻地,冻土化了层软泥,混着去年的秸秆,散着潮湿的土腥气。小黑猫蜷在他脚边晒太阳,绿眼睛半眯着,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裤脚。
“再翻深点,”苏婉清端着种子筐走过来,筐里是挑好的防风籽,颗粒饱满得发亮,“李大爷说这土得晒透了,不然芽发不出来。”她蹲下身抓了把土,指缝漏下的泥点溅在鞋面上,像朵小野花。
杨浩宇笑着往深里刨了两镐:“知道你急,这不是正赶着吗。”他瞥了眼筐里的种子,忽然想起灵泉空间里的黑土地,那里的草药长得比外面快三倍,只是空间里的东西不能凭空出现,总得想个由头。
“对了,”他直起身捶了捶腰,“昨天去公社换种子,见着王干事了,他说县里要办个草药交流会,让各村选些好药材送去,选上了能给不少工分。”
苏婉清眼睛亮了:“真的?那咱得把最好的送去!”她往土里撒了把草木灰,“去年泡的灵泉水还有半罐,等下拌在种子里,保准长得旺。”
小黑猫忽然“喵”了一声,往东边瞅了瞅。杨浩宇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见村口走来两个穿中山装的人,胸前别着钢笔,看着像干部。他心里一动——自打玄真教的人跑了,这还是头回有外人来。
“我去看看。”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往村口迎过去。苏婉清赶紧把灵泉水罐藏进灶房,抓起扫帚假装扫地,眼睛却跟着他的背影转。
两人果然是县里来的,说是药材站的技术员,来考察各村的草药种植情况。领头的姓周,戴副黑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听说你们村有位杨同志,懂些草药辨识?我们想请你给指指路。”
杨浩宇心里了然,笑着应下:“谈不上懂,就是跟着老人学过点。”他领着两人往村西头走,那里有片野生的柴胡,刚抽出嫩绿的芽,“这柴胡去年长得好,就是冬天冻坏了些根。”
周技术员蹲下身仔细看,手指轻轻碰了碰芽尖:“你们打算人工种植?”
“嗯,刚翻了地,准备种点防风、黄芪。”杨浩宇踢了踢脚下的土,“北大荒的土硬是硬,但肥劲足,只要肯下功夫,收成差不了。”
说话间,苏婉清提着篮子追上来,里面是刚蒸的玉米饼,还冒着热气:“周同志尝尝?自家种的玉米,甜着呢。”她把饼递过去时,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那是杨浩宇用灵泉水泡过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周技术员接过饼咬了口,眼睛一亮:“这玉米味真足!比城里粮站买的香多了。”他忽然看向杨浩宇,“杨同志,听说你们村去年冬天出过事?有外乡人来捣乱?”
杨浩宇心里一紧,含糊道:“就是几个盲流,早被公社送走了。”
周技术员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多看了两眼地里的土:“你们这土得好好养,我给你们留本种植手册,照着上面的法子来,保准没错。”他留下手册,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同伴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小黑猫忽然从树后跳出来:“那姓周的身上有股邪气,淡得很,但瞒不过我。”
杨浩宇皱起眉:“又是玄真教的?”
“不像,”小黑猫舔了舔爪子,“那邪气杂得很,倒像……被什么东西缠过。”
苏婉清捏着衣角走过来:“要不要告诉里正?”
“先别声张,”杨浩宇把手册揣进怀里,“他们没露破绽,咱们先看着。正好借这交流会的由头,把灵泉催生的草药拿出去试试水,总藏着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一头扎进药田里。苏婉清每天用灵泉水掺着井水浇地,杨浩宇则趁夜里往空间里移栽几株,再偷偷换出来——空间里长了十天的草药,在外面就像长了一个月,绿油油的透着劲。
半个月后,药田果然出了奇景:别人家庄稼刚冒芽,他们家的防风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肥厚得像抹了油。里正来看了直咂舌:“浩宇媳妇这手艺,赶得上老药农了!”
苏婉清红着脸说是运气好,心里却偷偷乐——要不是灵泉水,哪有这运气。杨浩宇看着她被晒红的脸颊,忽然觉得那些藏着的秘密,都成了甜甜的负担。
交流会前一天,杨浩宇去药田选药材,发现最壮的几株防风叶上,竟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他捻起一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刺得鼻尖发麻——是尸丸的味道!
“玄真教的人来过了?”苏婉清也看出不对,声音发颤。
杨浩宇却摇了摇头:“不像,这粉末太浅,更像……有人故意洒的。”他忽然想起周技术员临走时,往地里瞥的那一眼,“是那两个技术员!”
小黑猫跳上田埂,用爪子扒开泥土,露出条细如发丝的黑线,线头上缠着个极小的稻草人,身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是厌胜术!想让草药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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