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很平静,柏奈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她呆坐在草坪上,静静看着流动的溪流,思绪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大概是那个她还在和斑讨论以后谁会更高的从前。
作为他的姐姐,她说实话她做的很一般,虽然她之前也这么对林迩,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果然还是怪田岛那个狗贼……哎,要不她死,要不忍界死然后连带着她一起死。
她此时都快九十四岁了,虽说拥有一副年轻的身体,但她并不想要永生,她想要休息。
柏奈思考了许久,便起身返回家中,她虽说是日斩的老师,但两人往那一站却跟爷孙俩一样。
而柏奈一米八的大高个子跟带土站在一起又像是兄弟,她实在是觉得人生无望了。
回到家后,艾拉又来了,悄无声息的,坐在柏奈家里偷吃她的食物。
而趴在一旁一直警惕盯着艾拉和她那只黑猫的尾兽见柏奈回来了,连忙跑到她面前指着正在大快朵颐的艾拉和黑猫打小报告。
柏奈看了眼四周,果然,大爷又消失不见了。
她总感觉这个艾拉和大爷肯定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为什么艾拉一出现他就消失不见呢?
柏奈神情淡淡,转而走进屋里拉开椅子坐在艾拉对面。
艾拉吃得嘴鼓鼓囊囊的,和一只仓鼠一样。
“好久不见,又来找我干嘛?”
艾拉嚼了好几口才咽下东西随后举起手指道:“当然是有事,因为我在许多地方玩,然后突然想起你了,但是抽出了一张‘高塔’,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回来问问你最近发生了什么。”
柏奈一副无语的表情,但还是耐心等着艾拉进行下一步解释。
艾拉见她还在看自己,便解释道:“高塔预示着灾难,你又做什么了?”
柏奈听着艾拉的话,脸上那点无语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邃的疲惫。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视线掠过艾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某些遥远而令人厌烦的东西。
“我做什么了?”柏奈重复着,语气里带着点自嘲,“我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做什么’了。”
艾拉眨眨眼,又塞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地说:“唔…听起来怨气很大嘛,不过‘高塔’指的通常不是这种积年累月的慢性烦恼,而是突如其来的,颠覆性的冲击哦。”
她舔了舔指尖,神情稍微认真了些,“像是一座你习以为常,甚至赖以站立的高塔,突然被雷劈中,崩塌了……想想看,你最近有没有动摇什么根基性的东西?或者……有没有什么你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其实已经出现了裂痕?”
柏奈沉默着,动摇根基?她这辈子动摇的根基还少吗?
逼迫千手兄弟退位,改变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救下本该死去的人,把尾兽当宠物养……哪一件不是动摇忍界根基的事?
“硬要说的话,”柏奈的声音很平淡,“前段时间,我用须佐能乎碾了黑绝一遍。我以为他死透了,但最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黑绝?”艾拉歪了歪头,像是在记忆库里搜索这个名字,“啊,那个阴魂不散的……辉夜的小儿子?你跟他还有联系?”
“是他阴魂不散地来找死。”柏奈纠正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我五十年前就跟他掰了。”
“五十年前……”艾拉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挠着旁边黑猫的下巴,黑猫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时间不短了哦,而且高塔可能真的就预示着他还存活了下来,并且将要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这丝毫应了你想死的念想。”
艾拉的话好像说的很了解柏奈,她确实感受到了柏奈身上的消极与疲惫,上次她来的时候,大概还是四十年前呢。
“是啊,他要是真能带来毁灭,倒省了我的事。”柏奈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没什么温度,反而带着一种漠然。
“就怕他不止想毁灭忍界,还想顺便把我永远困在这个他不满意的世界里,给他母亲当个永恒的看守。”
这才是她与黑绝之间最根本、最无法调和的矛盾。
黑绝要救母,而柏奈,只想求一个彻底的终焉。
他们的目标看似一个要生一个要死,实则冲突在于黑绝的“生”,意味着柏奈永恒的“囚禁”。
艾拉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残渣,那双仿佛能洞悉世事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柏奈道:“所以,‘高塔’未必是物理意义上的毁灭,它也可能是……你为自己预设的,通往安眠的道路,突然被堵死了,或者更糟,有人想把你从那条路上拽回来,扔进一个更糟糕的境地里。”
柏奈摇摇头,并不信任艾拉那套神叨叨的理论,而是说:“无所谓,那就死在无限月读之前,那群孩子已经被我庇护了那么多年,是死是活那也是他们的事情。”
“……对了,阿加斯是大爷之前的名字对吧?”柏奈突然想起了什么,调转话题问起了这个事,“为什么你不想让他看见你?每次你一出现他就会强制下线,你是比他更高等的系统吗?”
艾拉摇摇头,笑道:“这个的话,你需要去问我们的母亲,阿尔敏大人并不希望他认识我这个妹妹,但阿尔敏大人同样也放不下她的大儿子。”
“两个蠢哥哥的争斗可与我无关,只要母亲不会伤心就好,看你这个样子……他跟你说了他的事情了?”
艾拉跟柏奈有些许像,但艾拉的性格更像小孩一样,对万物好奇,对万物又无情。
此时那只黑猫甩动几下尾巴,静静盯着柏奈看,随后张嘴道:“阿加斯和蒂瓦尔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无论是谁胜利,另一个都不会消亡,为光网择取一位优秀的领导人是无法由我左右的。”
“很抱歉现在才出面,我是光网的创立者,你可以直呼我为阿尔敏。”
柏奈挑了挑眉,笑道:“母神是只黑猫,你们还真是有意思。”
那只黑猫却同样轻笑解释说:“黑猫并不是我,我只是通过它来保护艾拉罢了。”
“母亲成为了人类,她应该在你之前的维度生活。”艾拉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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