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拖下去后,破败的小院并没有立刻恢复平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余悸,以及一种破而后立的微弱决心。
云轻轻抱着苏晓晓,在冰冷的屋子里站了许久。女儿小小的身体依偎在她怀里,那份温暖和依赖,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刺破了笼罩她已久的阴霾与绝望。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晓晓,她必须坚强起来。
“晓晓不怕,坏人都被娘亲赶走了。”云轻轻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力度。
苏晓晓抬起小脸,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母亲,伸出小胖手摸了摸云轻轻略显苍白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棒棒!”
女儿稚嫩的夸奖,像一股暖流注入云轻轻心田,让她眼眶微热。她深吸一口气,将苏晓晓放回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
“晓晓乖,再躺一会儿。娘亲去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给我们晓晓做好吃的,好不好?”
苏晓晓乖巧地点点头,看着母亲开始利落地收拾被春桃弄得狼藉的地面,又将那个罪证确凿的油布包仔细收好。她知道,母亲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和谋划下一步。扳倒一个春桃容易,但春桃背后的柳芊芊和三皇子,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不过,她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拔除了春桃这个眼线,至少短时间内,她们母女的安全有了初步保障,母亲也重新燃起了斗志。接下来,该把目光转向那个躲在房间最深处,用冷漠和阴郁将自己包裹起来的父亲——萧绝了。
父亲的腿伤,是横亘在这个家庭面前最大的障碍,也是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直接原因。必须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云轻轻用所剩无几的米和一点野菜,熬了一锅稍微稠一些的粥,又特意给苏晓晓蒸了一小碗嫩嫩的蛋羹。
屋内点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豆大的火苗摇曳着,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和寒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轮椅碾过地面发出的轻微“嘎吱”声。
苏晓晓精神一振,来了!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轮廓,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凤眼深邃如同寒潭,扫过屋内时,带着惯有的审视与疏离。正是她的父亲,萧绝。
他显然是听到了下午的动静,特意过来的。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久未开口的滞涩,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像是在询问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云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语气平静地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地陈述了春桃如何试图栽赃,晓晓如何异常,以及最后如何人赃并获。
她没有拿出那个油布包,只是说:“证据我已经收好,人也扣下了。如何发落,听凭世子决断。”
萧绝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那双过于深邃的眸子,在听到“晓晓异常”和“人赃并获”时,极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他的目光,越过云轻轻,落在了床上那个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望着他的小团子身上。
苏晓晓知道,这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她立刻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纯真的笑容,伸出两只小短手,朝着萧绝的方向,用能甜死人的小奶音喊道:“爹爹!抱抱!”
这一声“爹爹”,喊得又脆又甜,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亲近,与以往见到他时要么害怕躲闪、要么茫然无措的样子截然不同。
萧绝明显怔了一下。记忆中,这个女儿似乎从未与他如此亲近过。在他残疾之后,他变得阴郁易怒,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更遑论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此刻,女儿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和伸出的双手,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在他死寂的心湖上,极轻地撩拨了一下。
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云轻轻看着这一幕,心中微酸,轻声道:“晓晓,爹爹累了,自己玩好不好?”
苏晓晓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执着地伸着手,小屁股在床上蹭啊蹭,想要爬下来,嘴里还在念叨:“爹爹,抱抱晓晓嘛……”
就在她假装要摔下床的瞬间,萧绝操控着轮椅,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滑了一小段,靠近了床边。他的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那份下意识的反应,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并非全然冷漠。
苏晓晓趁机,小手一把抓住了萧绝放在轮椅扶手上的一根手指。
他的手很凉,指腹带着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薄茧。
萧绝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立刻抽回手。
苏晓晓抓着他的手指,笑得更加开心,仿佛抓住了全世界最宝贵的玩具。她用自己的小胖手,努力包裹住父亲的一根手指,然后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话”:
“爹爹,高高!骑马马!”她记得,前世奶娘说过,父亲未残疾前,最喜欢把她放在肩上,带着她在院子里“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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