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下动作,倒在床上睡着了。阿荔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破旧的麻布裙,胡乱地裹在身上。她走到石屋门口,想出去看看阿塔,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她靠在门板上,滑坐在地上,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想起白天阿武给她的草药,想起阿塔烧得通红的小脸,想起南城部落里母亲曾经给她梳头发的场景。那时候母亲还在,南城部落还没和东城部落联姻,她还是个能在阳光下奔跑的小女孩,不用像现在这样,活得像条狗。
天快亮的时候,石屋的门被打开了。疤痕男人醒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阿荔,皱了皱眉:“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阿荔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出石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她一路小跑回到自己住的石屋,推开门,却看到了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稻草堆里,阿塔躺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已经冰凉,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的身边,放着那半块发霉的粟饼,还有阿武给她的那一小撮干草药。
“阿塔!阿塔!”阿荔冲过去,抱起孩子冰冷的身体,大声哭喊着,可孩子再也不会回应她了。她的哭声在空旷的石屋里回荡,却传不出石屋,传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这时,石屋的门又被推开了,阿武走了进来。他看到稻草堆里的阿塔,又看到抱着孩子崩溃大哭的阿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温岭人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首领说,你女儿死了正好,省得浪费粮食。今天下午,你要跟其他几个女人一起,去给西城部落送粟米。”
阿荔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阿塔冰冷的身体,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她想起八大部落之间的联姻,想起他们如何团结在一起,剥削着像她一样的女奴,想起温岭人对她们的肆意践踏。她突然觉得,这黄岩的天,这黄岩的地,都是用女人的血和泪铺成的。
下午,阿荔和其他几个女人一起,背着沉重的粟米,往西城部落走去。西城有九百零七人,也是八大部落之一,那里的女人,和她一样,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阿荔回头望了一眼东城部落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间她和阿禾住过的石屋。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她知道,她的日子还会像以前一样,被本部落的男人支配,被温岭人践踏,直到有一天,她也像阿塔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变成黄岩土地上的一抔黄土。
夕阳西下,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刻在黄岩的大地上。而八大部落的首领们,此刻或许正在石屋里喝着酒,商量着下一次的联姻,商量着如何从其他部落剥削更多的粮食和女人。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在乎,那些像阿荔一样的女奴,她们的痛苦,她们的绝望,她们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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