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口让美人眼角抽搐,气氛凝滞到有些僵硬。
一时间三个人谁也没有动作,但对他们而言是谨慎和压力,对“她”来说或许是即将采取狠厉手段的准备。
她猛然抬起脸再开口时声音都没了方才的柔软,连脖子都不歪了,语速极快地逼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美还是我美?!”
“她更美!!”
鱼镜渊张嘴便是斩钉截铁的接话,完全不再实施迂回战术。
是你自己让我这么说的昂。
“砰!”
“啊——!!”
美人欲要继续施压,只是脚步还未踏出,身子便猛地一歪,像是被什么东西击飞,向前扑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然而还不等她爬起来,身下突现阵法骤然蹿出数道绳索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地面,前方剑声已然铮然凌冽到让人心惊胆战,这是早就做好准备的鱼镜渊迅速跟上水清鸢的指示,干脆利落地聚集自身灵力斩下,剑气裹着剑刃狠狠劈到她身上去。
他剑眉深蹙,即便知道这样的选择很有可能是垂死挣扎、甚至换来更深的痛苦,也仍旧坚定地听从。
横竖左右都是死,赌错了就下辈子!
不过,希望下辈子他能将迟迟未说出口的心里话早些告诉她。
“啊!你们、你们……”
女人的实力果真存在疑点,有力量在阵法里挣扎,却挡不住这一剑,身躯扭动之际原本仅是惊慌的惨叫声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凄惨。
绝痴剑的剑身贴近地面带起一阵飞沙,毫不犹豫地从她锁骨之上的间隙刺穿,上面却没有见血。
“碎土阵!”
水清鸢闪身的功夫早已到了她侧身的位置,随着灵力催动,美人身旁的土石耸起凝聚,全然压在她身上,四周一片轰然的尘土飞扬。
若论近身打斗,剑修是毫无疑问的优势位。
“公、公子……”
她的思绪混乱,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刚刚还小心谨慎的人为什么突然就敢对自己动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哽咽呼唤,企图得到一瞬间的心软。
“还没死?!”
见她悲戚抬头,鱼镜渊咬牙切齿当即低喝一声,根本顾不上刚刚脑子里已经想好的去寻找弱点,剑刃再次动作,灵力配合蛮力直直削过她的脖颈。
这一剑可谓击溃了最后的防线,那不知名的“美人”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她的身体化作了点点粉色光芒消散。
时刻提防着的水清鸢也在此时快步上前,同时唤回惊觉令。
两人对视间,开始互相擦拭对方额头上的冷汗,之前准备好永远停滞的心脏也在继续狂跳。
“……我们两个还真幸运。”
鱼镜渊为她轻柔地擦拭额头,指尖仍旧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还好,幸好。
他真想将她抱在怀里安静地平复心情。
“嗯,虚惊一场。”
水清鸢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妖兽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死法,双方力量的悬殊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是她说什么,不宜尽信。
于是早在对方一句又一句的逼问快要崩溃时,自己就已经让惊觉令悄悄靠近了。
对方若是实力强劲,不可能没有察觉这种动静,而惊觉令靠近过去她却没有任何细微的神色变化,全身心都放在了鱼镜渊那里。
另外就是假设成立,对方根本不屑于对惊觉令有反应,按照刚刚这个情况推测下去他们恐怕横竖都是要死。
谁能保证他们顺着她的话认真回答之后真的能够活命?
万一是想趁他们放松警惕再杀呢?
这种死法好像更窝囊更难受,因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鱼镜渊在得到暗中传音后也不再想着跟对方虚与委蛇,蓄力冲上时可谓是与水清鸢完美地配合了起来。
“既然不是妖兽,那她是……灵植?”
身边的人很快黏上来挨着,水清鸢没太在意他的靠近,只觉得美人来历古怪。
刚刚身影消散时,周围明显感受到了灵力的气息,莫非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同心骨兰?可是能化作人形的灵植通常也不会打不过他们两个小筑基才对。
“不管怎样,我们如今向后退也不过是回了来路……两边高峰,绕路风险难测,不如就往前面去,那灵植想来也没有了别的手段,应该不敢再明着出现。”
鱼镜渊并未放松警惕,这东西消散不代表她是真的死了,看样子这并非本体,或许是灵植自我防护能力的一种。
这秘境修为限制压得低,或许根本就不会有高阶妖兽的存在。
他们选这条路往前就是因为这边的路好走,可以不用御剑飞行,飞在天上实在太显眼,很难不被其他修士盯上。
经过了慎重思考后两人脚步继续向前,刚才绝地逢生般的反击成功让两人信心大增,往后撤还不如向前搏一搏。
不过她老是问那种奇怪的问题做什么?既然实力这么弱,拦住他们问话之前居然没有一点担心自己的安危。
总不能是真的喜欢比美吧。
难道是太孤独了?
“也不知道她的本体在何处……”
水清鸢尝试用阵法探查那股灵力气息,可这四周气息太过驳杂,根本找不出来。
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她垂眸时眼睫垂成两道淡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方才经历的一切明显已经超出了她平时能理解的正常范围。
“刚刚我表现得怎么样?”
环顾四周时,他还是忍不住悄声问。
有没有听到他最后争辩的那句啊?应该听到了吧,自己说得那么大声。
鱼镜渊的面颊粉里透红,那些话说出口之前都没从脑子里过一遍,早知道就说得更文雅一点了。
“……很好。”
旁边不加掩饰的专注目光让水清鸢不得不拍拍他的背,敷衍一句让他先注意四周,这种话等安全了之后再说。
只是放下手时,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她垂在身侧的手,随即又收回。
水清鸢愣怔片刻,身后微风吹拂过来,却没有带走手上刚刚被触碰到的热意,就像是被短暂地留下了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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