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翻身坐起时嘴里还念着:“昨儿那枣泥糕甜得刚好。”
书诗端了碗热粥进来,搁在桌上:“主子,侯府那几个婆子又来了,在院外磨蹭,说要‘打扫旧居’。”
沈悦舀了一勺粥吹着:“又是侯夫人派来的?”
“可不是。”书诗冷笑,“带了脏水桶,估摸着想泼咱们门口,造个‘失德’的由头。”
沈悦喝了一口粥,慢悠悠道:“那你还不拦着?”
“早拦了。”书诗眼睛一亮,“我带着两个粗使丫头站院子里,直接喊出来——‘谁敢泼一滴水,我现在就去左相府请老爷问话!’”她顿了顿,“那几个婆子脸都白了,桶都没敢放下,灰溜溜走了。”
沈悦点点头:“行,就得这么办。别跟她们讲道理,直接拿爹压人。”
书诗凑近低声道:“还有件事。昨夜知意盯的那个小厮,果然是侯府安插在外头的联络人。他前两天偷偷递了三回纸条,都是往苏家别院送的。”
沈悦挑眉:“抓到了?”
“关柴房了。”书诗声音压低,“绳子捆得死紧,嘴也堵了,没让他出声。”
沈悦搅着碗里的粥:“留着他,先别动。”
书诗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主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天黑后,沈悦刚躺下,书诗悄悄进了柴房。
小厮被绑在柱子上,满脸惊恐。见书诗进来,挣扎着呜呜叫。
书诗蹲下,割断绳子,低声说:“你也只是听命办事,我不难为你。”
小厮愣住,不敢动。
书诗轻轻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快走吧,别让人瞧见了。”
小厮跌跌撞撞爬起来,冲出柴房,翻墙跑了。
半个时辰后,左相府外巷口。
小厮躲在墙角喘气,正巧守夜的小厮提灯路过。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顾世子挪了沈小姐两箱翡翠头面给外室!侯夫人还拿去当了,换了三千两给顾世子跑官!这事整个侯府都知道,就瞒着左相!”
话音刚落,一个挑担货郎从暗处走过,脚步一顿,耳朵竖了起来。
他低头继续走,嘴角却慢慢翘起。
次日清晨,沈悦刚咬下第一口葱油饼,知意掀帘进来,一脸兴奋。
“主子,街上传开了!”
沈悦嚼着饼:“传什么?”
“货郎在街上喊‘顾世子挪嫁妆养外室’!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侯夫人亲自去当铺典当赤金步摇,掌柜吓得直抖!”
沈悦喝了口豆浆:“哦?”
“不止呢。”知意压低声音,“茶楼里都在说,说沈小姐忍了三年,这次是真翻脸了,连护院都搬进去了。”
沈悦抹了抹嘴:“让他们说去。”
书诗站在廊下,望着街口方向,手里捏着一张新抄的账单。
她忽然回头:“主子,要不要再放点料?比如……顾言洲给外室买的那匹红缎子,是从苏家表兄布庄走的账?”
沈悦摆手:“不急。现在风向已经偏了,再添火容易烧过头。”
书诗点头:“也是。等他们自己互相咬起来,咱们再收网。”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货郎边走边吆喝:“听说没?侯府世子拿媳妇嫁妆给外室买首饰!连老太太补药钱都克扣!”
旁边路人立刻接话:“可不是嘛,我表姐夫在侯府做杂役,说沈小姐屋里的炭都被换成劣的,差点冻病!”
消息一路往东市传开。
书诗冷笑:“这倒省了咱们贴大字报。”
沈悦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下人最信这种事。谁贪谁抠,他们比谁都清楚。”
书诗低声道:“我刚问了守门的,说昨夜那个小厮没回侯府,估计是躲去了城南亲戚家。”
沈悦点头:“那就让他藏。只要他不出面,这事儿就永远是个‘下人酒后吐真言’。”
书诗想了想:“要不要让知意去趟济仁堂?那边有个老药童和我家有点旧情,兴许能打听出苏婉柔最近开的什么方子。”
沈悦摇头:“不急。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别让侯夫人狗急跳墙。”
书诗应了声,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今早有辆马车停在巷口,车帘动了动,像是有人往这边看。”
沈悦皱眉:“看清是谁了吗?”
“没。”书诗摇头,“但车角有块旧铜牌,像是侯府的标记。”
沈悦眯眼:“看来他们是真慌了。”
书诗冷哼:“慌也没用。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咱们说了算,是满京城的嘴在说。”
沈悦喝了口热茶,缓缓道:“让他们传。传得越广,顾言洲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书诗站在门口,望着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货郎摊前听八卦,嘴角微扬。
她低声说:“主子,我觉得……用不了三天,刑部那儿就得有人主动来找咱们。”
沈悦吹了吹茶沫:“来就来。反正状子已经备好了,就差盖印。”
正说着,知意匆匆进来,脸色有点变。
“怎么了?”沈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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