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阁的护山大阵,终于在阵玄子长老呕心沥血下,宣告彻底修复完成。同时传送阵,也全部已经完成。
新的阵法光幕升起时,不仅比原先更加厚重凝实,其上还隐隐流转着些许混沌色泽与阴影纹路,平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协调的怪异感。用守阵弟子私下的话说:“看着就感觉……不太正经,但好像很硬。”
阵法的完成,也意味着被大战扰乱的空间通道和远程传讯得以恢复。
而就在阵法光幕稳定下来的第三天清晨,一阵急促而特殊的传送波动,在风雷阁山门内的专用传送坪上亮起。这波动透着熟悉的血脉气息与毫不掩饰的焦急,让负责看守传送阵的弟子心头一凛,连忙肃立。
光芒散去,数道身影浮现,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
为首的是两位女子,皆容颜绝丽,却面色苍白,眼圈微红。
左边一位,身着水蓝色流仙裙,身姿窈窕如月下幽兰,正是璃月。她手中紧握着一枚微微发烫、刻有风雷阁紧急符文的传讯玉符,指尖因用力而失了血色。
右边一位,一袭火红劲装,马尾高束,英气与柔美并存,此刻眉宇间却锁着化不开的惶急,正是苏樱。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与我有七分相似、却更多沧桑与沉稳之色的中年汉子一步踏出,他身着简朴布衣,却自有如山岳般的厚重气度。正是我老爹龚老大!他虎目扫视,看着风雷阁尚未褪去的战火痕迹,一双铁拳骤然握紧,青筋毕露,周身竟隐隐有沉闷的雷鸣之声(老爹的《撼山诀》似乎又精进了?)。
老爹身侧,是另一个老爹江如默。
而在他们身后,两个虎头虎脑、约莫二岁年纪、正被苏家派来护送的一位我岳父苏明义牵着。
两个小家伙似乎刚结束长途传送,有点晕乎乎的,但很快就被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压抑的气氛吸引,好奇地瞪大眼睛,正是我和璃月以及苏樱所生的孩子——怀朔与烈曦!
这一行人,正是接到风雷阁遇袭、我重伤垂死的加急传讯后,两个老爹当机立断,带着全家刚修复好的传送阵给传送过来。
传讯中“龚长老力挽狂澜,重伤濒死”寥寥数语,如同惊雷炸响在龚家和苏家。老爹直接捏碎了他珍藏多年、用来保命的一枚“千里瞬息符”。璃月和苏樱更是几乎晕厥。
此刻见到风雷阁虽显破败却已恢复秩序,护山大阵重启,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勒得更紧——阵法都重启了,战斗该有多惨烈?二狗/夫君/龚郎……还活着吗?
“快!带我们去见我儿(夫君/龚郎)!” 老爹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对迎上来的风雷阁执事低吼。
那执事被老爹那隐含雷霆的气势所慑,加上认得璃月苏樱,不敢有丝毫怠慢,声音发颤:“龚老前辈,两位夫人,请随我来……龚长老他……在秘地疗伤。”
“疗伤”二字,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一行人几乎是足不点地,在老爹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焦急气场裹挟下,掠过尚在修复中的断壁残垣,无视沿途弟子们敬畏或同情的目光,径直冲到了那处禁制重重的疗伤静室之外。
静室外,玄冥和司寒如同两尊冰冷的雕像,感应到那浓郁的血脉相连气息与毫不掩饰的担忧,空洞的眼眸转向众人,默默侧身。
“二狗!”
“夫君!”
“龚朗!”
老爹、璃月、苏樱、江如默几乎同时呼喊出声,猛地推开了静室的门。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
静室中央,暖玉床上。一个被缠裹得密不透风、只留出眼睛鼻孔嘴巴、浑身散发着复杂怪异气味、胸口处透出缓慢旋转的七彩光晕、…人形物件,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如果不是那微弱到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顽强搏动着的熟悉灵魂气息,以及那双虽然疲惫黯淡、却在他们闯入瞬间骤然亮起一丝光彩的眼睛,他们绝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上古墓葬里挖出来的、品相不佳的“藏品”,就是他们牵挂至深的人!
“儿啊——!” 老爹龚铁山如遭雷击,雄壮的身躯猛地一晃,铁塔般的汉子,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一步跨到床前,蒲扇般的大手伸出,想碰触,却又僵在半空,颤抖得厉害。
看着那绷带下隐约透出的狰狞裂痕和暗红秽光,感受着儿子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混乱虚弱的气息,这个曾经面对山匪面不改色、独自扛起一个家的硬汉,只觉得心如刀绞,喉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夫君——!” 璃月的泪水决堤而出,扑到床边,想抓住我的手,却发现连手指都被绷带缠绕。她只能双手虚拢,悬在我身体上方,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簌簌落在洁白的绷带上,晕开一片湿痕。
那个总是温柔待她、变着花样给她惊喜、用一口破锅也能做出暖心食物的夫君,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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