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湾国际会展中心的穹顶像一枚倒置的水晶碗,将正午的阳光滤成冷白的光瀑,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展厅中央搭起半人高的防弹玻璃展台,台面上嵌着三块幽蓝的显示屏,此刻正循环播放着陈启明团队“研发抗毒体载体”的宣传片——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微笑着将淡金色液体注入志愿者静脉,志愿者原本因接触不明毒素而溃烂的皮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背景音是激昂的钢琴曲,配文写着“科技守护生命,陈氏引领未来”。
林默站在展厅二楼的媒体观察区,帽檐下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尺,一寸寸丈量着展台的每个细节。他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夹层里的鳞片粉——那是霍启明连夜用“地龙残魂结晶”边角料加工的,能在近距离干扰追踪器的电磁信号。身边的苏婉秋抱着念安,婴儿的小脸贴着她的锁骨,呼吸均匀得像片落在湖面的羽毛。她的手腕内侧,金线印记比昨日更淡了些,像被水洇过的墨迹,这是昨夜为救王守仁第二次动用“新生之力”的后遗症。她垂眸看着念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指尖轻轻蹭过婴儿温热的耳垂,心底泛起细密的疼: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守山,如今跟着他们在异国奔波,又要承受血脉力量被反复牵动的隐忧,可除了把她带在身边,她找不到更安心的地方。
“媒体签到区有七个可疑目标。”霍启明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微噪,“三个扛着长焦镜头,镜头盖都没摘,明显是伪装的保镖;两个在吧台假装喝酒,视线每三十秒扫过我们一次;还有两个进了员工通道,应该是去检查消防通道的‘意外逃生路线’——陈启明的安保团队果然把峰会当成了实战演练。”
林默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昨夜在废弃仓库,王守仁昏迷前抓着他的手腕说的话:“陈启明不会让演示顺利结束,他在数据里埋了‘雷’,咱们得比他先找到引线。”当时王守仁的左臂还缠着渗血的绷带,青紫色瘀痕虽被苏婉秋的血脉之力压制,却仍像潜伏的蛇,提醒着所有人“黑鳞卫”的毒素有多凶险。
“演示十分钟后开始。”苏婉秋突然轻声说,她的目光落在展台侧方的嘉宾席——陈启明坐在第一排中央,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左耳的单片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身边坐着他的法律顾问和两名“黑鳞卫”成员,腰杆挺得像标枪,“他的律师在看表,频率比正常节奏快两倍,说明他也在紧张。”
“紧张什么?”林默挑眉。
“怕我们拆穿他的把戏。”霍启明顿了顿,“对了,我黑进会展中心的公共WiFi,截获了一条内部通知——演示用的‘抗毒体载体样本’存放在B2层的低温储藏室,安保等级是‘红标’,只有陈启明和鳞主的指纹能开启。但…”他的声音压低,“储藏室的备用电源系统被人动过手脚,如果演示时突然断电,样本会立即启动自毁程序,同时释放高浓度神经毒气。”
林默的瞳孔骤缩。自毁程序加毒气,这根本不是“技术演示”,是“灭口陷阱”!陈启明不仅要嫁祸守山,还要借机制造“意外事故”,彻底抹除所有知情者。
“他为什么这么急?”苏婉秋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指节泛白,“按原计划,峰会结束后他还要和南洋财团签合作协议,这时候搞砸…”
“因为他发现我们截获了数据。”霍启明的声音沉了下去,“鳞主昨晚带人搜查了滨海酒店,虽然没找到硬盘,但发现了我们使用的‘残魂因子’干扰器残留物。陈启明意识到我们掌握了他的篡改证据,所以提前启动‘清场程序’——用毒气掩盖数据篡改的真相,再把脏水泼给我们,说我们‘为了窃取技术不惜制造恐怖袭击’。”
林默的拳头在身侧握紧。他想起福伯在电话里说的“守山的根不能被挖断”,想起王守仁在矿道里点燃外套时的决绝,想起苏婉秋抱着念安说“我要护住所有人的命”。这些画面像滚烫的铁水,浇铸着他骨子里的执拗——他们可以输,但不能输得不明不白;可以死,但不能死在阴谋的暗箭下。
“我们必须拿到原始数据,在演示前公之于众。”林默看向苏婉秋,目光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婉秋,你的‘新生之力’能屏蔽毒气吗?”
苏婉秋沉默片刻。她抬起手腕,金线印记在袖口下若隐若现,像一道淡金色的伤疤。“能屏蔽低浓度神经毒气,但高浓度的话…”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需要消耗大量血脉之力,我的纯度可能跌破70%,念安的体质会更弱。”
“跌破70%会怎样?”林默追问。
“札记里提过,‘新生之力’纯度低于70%时,守护者的血脉会失去‘滋养’功能,反而开始‘抽取’共生者的生命力。”苏婉秋的指尖抚过念安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比其他婴儿更细腻,却也更易泛起病态的红,“念安可能会发烧、惊厥,甚至…停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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