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嫂子,”二叔突然开口,他拄着铁锹走到台前,“我哥苏振邦当年为了护矿工,签了血矿契约,却没告诉你们真相…这契约,我带来了。”他举起铁皮箱,打开盖子,泛黄的契约上血手印依然刺眼,“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把它烧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火焰舔舐着契约边缘。李桂英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她想起丈夫临终前说“契约上的血,是苏家人的良心债”,此刻看着二叔颤抖的手,突然觉得那债还清了。
“二爷…”她哽咽着,“我男人走的时候,说想让孩子读书…清颜丫头建的学校,我娃在里面挺好。”
二叔的眼泪砸在契约上:“桂英嫂子,以后娃的学费,二爷包了。守山人的债,咱们自己还。”
苏婉秋望着台下的家属,有的怒视她,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像李桂英一样开始动摇。她想起苏清颜日记里“家人犯错,要给回头的机会”,鼓起勇气说:“我父亲苏振国十年前就死了,临死前说‘对不起守山’。我今天来,不是求原谅,是告诉大家——守山的债,苏家认了。以后‘未来矿场’的收益,优先补偿矿工家属,再建学校,再修医院…清颜的规划图,我会一笔一笔实现。”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王铁柱的女儿小梅突然举起手:“苏阿姨,我爹说你当年偷偷给我们家送过粮票…是真的吗?”
苏婉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你爹腿伤那年,家里没粮,我…我托人送过两斤白面。”
小梅的眼泪掉下来:“我爹说,你是个好人…只是走错了路。”
苏婉秋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想起三十年前抱着幼小的苏清颜躲在矿洞,想起苏振国被逐出家门时回头望她的眼神,想起清颜咳血时还说“娘,别恨自己”…此刻,守山人的宽容像暖流,融化了她三十年的愧疚。
霍启明的电话打断了林默的思绪。他刚从地下河上来,浑身湿透,却顾不上换衣服:“林默!查到了!陈鸿儒有个私生子,叫陈志远,十年前从南洋回来,现在在邻市开矿业公司,专门收购废弃矿脉!”
“陈志远?”林默想起陈志强说“陈鸿儒收养了苏振国”,突然明白过来,“他是苏振国的继子,也是南洋商会残余势力的新头目!”
“没错。”霍启明递过一份资料,“陈志远的公司最近在邻市拍下三座废弃铁矿,用的都是‘宏达贸易’的名义。我怀疑他想抢在咱们前面开采绿髓矿!”
林默的拳头砸在石头上:“他敢!清颜姐的规划图明确写着‘绿髓矿为守山专属’,谁动谁就是和整个守山作对!”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准备起诉他侵权。”霍启明顿了顿,“但陈志远狡猾,他可能会用‘探矿权争议’拖延时间。咱们得尽快启动‘未来矿场’建设,拿到实际开采权。”
“明白。”林默望向地下河上游,“我和二叔他们明天就回守山,组织人手加固矿眼。小豆子,你带几个机灵的孩子,用磁场公式监测矿脉稳定性——清颜姐说‘心明则预判准’,不能让陈志远钻空子。”
小豆子父母是在清颜小学的菜园里找到的。老两口正给番茄苗搭架子,见林默来了,小豆子母亲慌忙擦手:“林先生,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小子上次考试没及格?”
“婶子,不是。”林默笑着递上份聘书,“清颜姐的‘未来矿场’要建技校,想请您和叔当技术顾问,教孩子们认识绿髓矿,学矿石加工。”
小豆子父亲接过聘书,手直抖:“这…这能行吗?俺们就初中文化…”
“行!”小豆子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矿石标本,“爹!娘!你们看,这绿髓矿的蜂窝气孔能吸附有害气体,加工成建筑材料隔音又环保!我在课本上查过,城里正兴这个!”
老两口看着儿子发亮的眼睛,又看看林默手里的规划图——图上“矿工子弟技校”几个字被苏清颜用红笔圈了出来。小豆子母亲抹了把眼泪:“俺们…俺们去!只要娃愿意学,俺们就是把老骨头拆了,也教他认矿石!”
深夜,林默和苏婉秋在古矿洞深处找到了苏长庚的遗书。石室里点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石板上的每一个字:
“后世子孙:守山不为矿金,为人心。矿脉有竭,人心无尽。昔年马帮以力夺矿,吾以‘心明为剑’护之;今南洋商会以利诱心,尔等当以‘守山为盾’拒之。盾者,非坚甲厚铠,乃矿工家属之笑靥,子弟之书声,矿难遗属之安枕。若见绿髓矿发蓝光,当知此为‘心矿’——以科技护人心,以责任传后世。切记,守山为盾,护心为责;心明则山永固,剑利则邪祟消。苏长庚绝笔。”
林默读完遗书,抬头望向苏婉秋。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柔和,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三十年的风雨。“苏姨,”他轻声说,“清颜姐的‘未来矿场’,就是您说的‘心矿’吧?”
苏婉秋点头,指尖抚过遗书上的“护心为责”:“清颜懂我。她知道我赎罪的最好方式,不是道歉,是让守山的孩子不再经历矿难,不再背负仇恨。”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苏清颜的乳牙,“这是她掉的第一颗牙,我留了三十年…现在,该交给‘未来矿场’的孩子们了,让他们知道,守山人的‘心’,是从牙牙学语时就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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