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时,苏清颜正用急救包给阿贵的肩膀止血。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纱布,阿贵脸色苍白,却还扯着嘴角笑:“苏小姐,您快去医院吧,别管我……林默哥等着七星海棠呢。”他的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像要把最后一点力气传给她,“守山人说,您是第一个为他们拼命的外人……别让我们失望。”
苏清颜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阿贵,你撑住,我带你去医院,然后立刻去救林默。”她发动租来的越野车,轮胎碾过碎石路的颠簸里,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福伯的未接来电显示十七个,陈秘书的短信堆了满屏:“沈国华已被押入看守所”“祠堂保住了,但旧日记被撕毁大半”“董事会有人提议暂代总裁职权”。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福伯的电话,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福伯,我拿到七星海棠了,林默能救。阿贵受伤了,我先送他去市立医院,您让陈秘书准备解毒配方,按王主任说的比例煎药。”
“大小姐,沈国华招了。”福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他在审讯室里喊,说这一切都是替‘周老板’干的,周老板才是幕后主使!”
周老板?苏清颜的手指猛地收紧,方向盘差点脱手。苏家旧敌里确实有姓周的,二十年前和父亲争夺西南矿产,败诉后销声匿迹,没想到竟蛰伏到现在。“他知道周老板是谁吗?”
“他说周老板真名叫周振邦,当年是苏老爷子在商会的竞争对手,后来因为伪造账本陷害苏家,被老爷子当众揭穿,从此退出商圈。”福伯顿了顿,“沈国华还说,周振邦恨苏家入骨,尤其是老爷子临终前把苏氏交给您,他要让‘苏家血脉断在您手里’。”
苏清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周振邦……这个名字她只在父亲的旧日记里见过,日记被撕毁的那页,恰好画着个带血的“周”字。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周振邦没死,却没告诉她。“福伯,查周振邦的下落,特别是他和守山人矿场的关系。沈国华的人还在矿场吗?”
“暂时没动静,但阿骨打刚才来电话,说矿场的铁丝网被剪断了,他们怀疑沈国华余党要卷土重来。”
苏清颜的心沉到谷底。守山人刚救了阿贵,现在又要为他们冒险?她看了眼后视镜里昏迷的阿贵,咬咬牙:“福伯,您联系陈秘书,让他带安保队去守山人营地待命。我这边安顿好阿贵,立刻去公司拿备用日记——父亲日记里肯定有周振邦的线索。”
挂了电话,她一脚油门踩下去,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后视镜里,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而她知道,那灯火之下,藏着比断龙山更凶险的暗涌。
市立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给阿贵做了手术,取出了嵌在肩胛骨里的子弹碎片。“幸好没伤到动脉,但需要住院观察一周。”医生摘下口罩,“苏小姐,您自己的手在流血,刚才开车时划的吧?”
苏清颜这才发现左手虎口裂了道口子,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她随便找了块纱布缠上,转身就往林默的病房跑。推开房门时,王主任正拿着七星海棠的标本发愁:“苏小姐,这花太罕见了,古籍上说要配‘三味辅药’才能解毒,可这三味药是什么,医院的中药房根本没有……”
“我知道。”苏清颜从包里翻出林默的笔记本,翻到夹着干枯花瓣的那页——那是三年前林默从守山人那里带回来的半株七星海棠,旁边写着蝇头小楷:“辅药一,断龙参须;辅药二,百年首乌藤;辅药三,苏家祠堂古井水。”
王主任眼睛一亮:“苏家祠堂古井水?那口井不是封了吗?”
“福伯知道怎么开。”苏清颜立刻拨通福伯的电话,“福伯,马上带人去苏家祠堂,打开正厅的古井,取一桶水送来医院!另外,查一下断龙参须和百年首乌藤,城西老药铺‘回春堂’的李掌柜可能有货!”
福伯的效率极高,半小时后,陈秘书就带着古井水和两味中药赶到医院。王主任按古籍记载的方子煎药,药汁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散发着混合着苦与甜的气味。“这药毒性很强,只能外敷,不能内服。”他叮嘱道,“把药汁浸透纱布,敷在林先生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每两个小时换一次。”
苏清颜小心翼翼地剪开林默的绷带,露出后背那片发黑的皮肤。毒素侵蚀的痕迹像蛛网般蔓延,她用棉签蘸着药汁涂抹,指尖碰到他皮肤时,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快,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王主任,他是不是醒了?”
“还没,可能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王主任盯着监护仪,“毒素在中和,你看,心率比刚才平稳多了。”
苏清颜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握住林默的手。他的手还是凉的,但掌心似乎有了点温度。她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醒来第一句是“清颜怎么样了”,那时她还能故作坚强地笑,现在却怕极了听到不好的答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甜吻定制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甜吻定制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