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吗?祈求吗?还是…又一次更令人厌恶的纠缠和控制?
她哭得快断气了…是因为终于获得自由喜极而泣,还是因为…别的?
如果是前者,他的出现岂不是更惹人厌烦?如果是后者…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
他那只放在门把上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刚刚因急切而涌上的一点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变得比窗外的雪更白。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膝盖。
他不能去。
他给不了她温暖的怀抱和安慰的话语。
他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和束缚。
他这个人,他的存在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痛苦。
可是…河边那么冷…
坐在地上不知多久,直到冰冷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睡衣刺入骨髓,哈尔才慢慢地、极其艰难地重新站起身。
他的动作迟缓得像一个生锈的傀儡。
他没有再试图出门,而是转向了城堡内部。
他走到厨房,找到了那个平时用来烧水取暖的、厚重的黄铜暖炉。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往里加入最好的、耐烧的无烟炭块,然后拿起一旁的火钳。
点燃它,成了一个异常艰难的任务。
他的魔力在诅咒解除后变得极不稳定,时灵时不灵,尤其是在他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
几次尝试,指尖只冒出几缕不祥的黑烟,呛得他低声咳嗽。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集中精神。
过了好一会儿,一星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小火苗才终于从他指尖跃出,颤巍巍地落在炭块上。
他小心地呵护着那点火苗,像呵护着最后的希望,直到炭块终于被引燃,散发出稳定的、橙红色的光和热。
暖炉变得沉甸甸的,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哈尔抱着温暖的暖炉,却没有走向城堡大门。
他抱着它,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了城堡后方,那个连接着花园和小路的旧凉亭。
凉亭早已破败,石柱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积雪覆盖了石凳。
但这里是池小橙从河边回来的必经之路。
他将暖炉小心翼翼地放在凉亭中央,那个最能避风的位置。
橙红的光晕照亮了一小片积雪,驱散了周围的严寒。
他又将自己之前扔在椅背上的一件厚斗篷拿下来,仔细叠好,放在暖炉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凉亭边,望向漆黑一片的、通往河边的小路方向。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他单薄的身上,他冷得微微发抖,那头灰白的头发在夜色中几乎与雪融为一体。
他看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一步一步,沉默地走回了那座冰冷、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的城堡。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走进了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蜡烛没有点燃,银质餐具冰冷地反射着窗外微光。
两份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中一份面前,还放着一盘早已冷透、油脂凝结的食物。
那是他之前…鬼使神差地,还是按照两人份准备的。
他在属于他的那个主位坐下,背脊挺得笔直,面对着空荡荡的对面座位,和那扇再也不会被某人推开的大门。
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又像一个…为自己判下无期徒刑的狱卒。
夜色,还很长。
喜欢我把男主逼成病娇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我把男主逼成病娇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