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花标本的刺扎入池小橙太阳穴时，腐坏的香气灌满鼻腔。
她眼前闪过纷乱的画面：中世纪刑架上绑着穿束胸裙的少女，火刑堆旁站着银发及踝的哈尔——他正用匕首割断少女喉管，血珠溅上他微笑的唇。
"想起吗？"哈尔的声音与记忆中刑场欢呼声重叠。
池小橙的指尖突然灼痛，低头看见自己正握着行刑匕首！刀柄缠着枯萎的蓝玫瑰，与她穿越前窗台那盆一模一样。
"你说的..."哈尔握住她持刀的手，引导刀尖划向虚空。
血迹在空气中凝成古老文字："死也要缠着我..."文字突然燃烧，灰烬飘落成新场景：
月光下的修道院废墟，修女装的池小橙正将毒药倒进圣杯。
哈尔穿着主教袍从阴影走出，她跪地献上酒杯："为您毒杀教皇..."话音未落，哈尔掐住她下巴灌回毒酒："我要你...亲自试毒。"
剧痛撕裂肠胃时，池小橙惊觉这段"记忆"有破绽——修女袍下露出她现代帆布鞋的鞋带！
"漏洞..."她挣扎开口，却被哈尔用枯花堵住嘴："因为你在撒谎..."
他忽然撕开自己衬衫。
心口魔蛇烙印裂开，涌出数百只铭刻记忆的蓝蝶！蝶群扑向她双眼，强制植入更精密的伪记忆：
战场版：她为哈尔挡箭，箭杆刻着"1944年诺曼底"；
宫廷版：她给敌国国王下蛊，蛊虫戴着她的学生证；
最致命的是实验室版本：白大褂的哈尔给她注射药剂，试管标签写着"穿越副作用抑制剂"。
"现在..."哈尔的银发绞住她手腕，将枯花按进她瞳孔，"该信哪个？"池小橙的视网膜开始出血，所有伪记忆在血幕中混战。
她突然咬破舌尖，剧痛让画面瞬间静止——
所有版本记忆里，哈尔左手小指都缺了同一截指骨！那是她穿越后第三个月，被他试探时意外咬伤的。
"假货..."她嘶哑地笑。
哈尔却亢奋地折断自己小指："对...但你真的咬过我..."断骨刺入她颈动脉，注射进冰蓝色液体，"现在开始..."
池小橙的颅骨内响起玻璃碎裂声。
真实记忆如潮水退去，伪记忆的礁石裸露出来：
她看见"前世"的自己在火刑架上嘶喊："哈尔救我..."；
看见"中世纪"的自己用血写情诗："来世再遇..."；
最后是"实验室"的自己抱着哈尔哭求："别送我去异世界..."
枯花突然在她心口生根。
花瓣绽放时吐出丝线，将她与哈尔的四肢缠成提线木偶。
哈尔操纵丝线让她捧住自己的脸："说啊..."他眼底浮起真实的疯狂，"那句你编造的..."
池小橙的声带不受控震动，吐出穿越前小说里的台词："死也要缠着你..."话音未落，哈尔突然咬碎她锁骨：
"如你所愿。"
碎骨混着血沫凝成新契约的雏形——
正是下一章时空枷锁的第一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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