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银发绞碎最后一片镜子时，十万块碎镜突然悬浮。
每块碎片都映出池小橙不同时期的哭脸——校服少女的茫然，黑袍巫女的癫狂，水晶囚徒的绝望——所有镜像同步嘶喊：“让我回去！”
“回哪？”哈尔的靴尖碾过镜渣。
碎片突然聚拢成镜柱，将池小橙的意识体钉在半空。
他染血的指尖划过镜柱表面：“你的教室？”镜面浮现课桌虚影，同桌女生转头露出苏菲苍老的脸，“还是...”指尖用力，虚影炸成蓝火，“这具棺材？”
池小橙在镜柱中蜷缩。
哈尔忽然扯开胸前绷带，露出心脏位置的水晶牢笼——笼中她的意识体正疯狂捶打内壁！“看...”他亢奋地喘息，“你在里面...多生动。”
教团裂缝在夜空撕开巨口。紫光倾泻而下，镜柱表面浮现蛛网裂痕。
哈尔的银发突然暴长缠住裂缝边缘：“别急...”发丝勒进时空裂隙，溅出金色火星，“演员还没谢幕。”
他徒手插进镜柱！五指穿透虚影抓住池小橙的意识核。
剧痛中她看见哈尔的手化作解剖刀，刀尖挑出她记忆丝线——丝线上串着妹妹的蜡笔画、母亲的围裙、苏菲的银发！
“你的牵挂...”哈尔将丝线缠上自己腕骨。
线绳勒入皮肉时，沼泽传来苏菲的惨叫！池小橙的视网膜强制投射：苏菲正被丝线吊在裂缝边缘，下方是旋转的时空乱流。
“选啊...”哈尔笑着收紧丝线。
苏菲的银发被乱流绞碎，池小橙的颅骨同步剧痛。
他忽然掰断自己小指，断骨刺入镜柱：“用你的自由换她...”小指突然化作灰烬，苏菲的右腿瞬间消失！
“不！”池小橙的尖啸震碎镜柱。
碎片如刀雨四射，哈尔不躲不闪，任镜片扎满全身。他淌血的手掌托住她下坠的意识体：“终于...”金瞳倒映她涣散的虚影，“等到真实的崩溃了。”
教团裂缝突然坍缩！引力漩涡将城堡残骸扯向虚空。
哈尔的银发根根断裂，他反手将发梢钉入池小橙意识体：“抓紧...”断裂处涌出蓝血，凝成锁链缠住两人腰身。
乱流中浮现万千镜屋残影。池小橙惊见每个残影里，自己都在不同时间点刻着“SOS”——窗框、课桌、战场盾牌！哈尔舔去她眼角血泪：“看...你求救的样子...”
他忽然撕开自己胸膛。
水晶牢笼从心脏脱落，悬浮在两人之间。教团裂缝的紫光穿透牢笼，笼中竟显现她现实世界的卧室——闹钟定格在穿越那刻：21:30。
“游戏...”哈尔捏碎牢笼。
水晶碎片裹着池小橙的意识撞向卧室虚影！在触及窗框的刹那，虚影突然化作镜面。
她看见自己穿校服的身体伏在课桌上，手机亮着小说结局页面：
哈尔的金瞳占满屏幕：“你永远是我的...”
镜面轰然炸裂！真实与虚幻的碎片中，哈尔满手鲜血托起她半透明的意识体。背后教团裂缝吞噬最后星光，化作獠牙巨口。他熔金色的瞳孔里，映出她彻底虚化的轮廓：
“才刚开始...” 染血的拇指按碎她最后实体感，
“我的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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