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能看到我们？"池小橙颤抖着问。
哈尔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一直都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为什么从不允许城堡长时间停在同一个地方？"
这个认知如同一桶冰水浇下。
池小橙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是被哈尔囚禁的猎物，同时也是莎莉曼追捕的目标。
无论哪一方，都将她视为某种...物品。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道，声音嘶哑，"为什么她这么想要我？"
哈尔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要透露多少真相。
最终，他弯下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绿眸。
"因为你不一样，小猫咪，"
他轻声说，呼吸拂过她的脸颊，"你的灵魂...会发光。对那些饥饿的老怪物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美味佳肴。"
池小橙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你呢？"她鼓起勇气问道，"你也...饿吗？"
这个问题似乎取悦了哈尔。
他低笑一声，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用手指轻轻描摹她脖子上围巾的边缘。
"哦，我饿极了，"
他近乎温柔地说，"但比起直接吞噬..."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引起一阵战栗，
"...我更喜欢慢慢品尝。"
说完这句话，他直起身，深红色的长发在转身时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
"收拾干净这些碎片，"
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然后来书房找我。我们有些...防护措施需要加强。"
池小橙跪在满地的镜片粉末中，看着哈尔离去的背影，脖子上苏菲的围巾似乎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莎莉曼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他只是在豢养一只有趣的宠物..."
而最令她恐惧的是，当哈尔宣称她的命属于他时，她内心深处涌起的不是抗拒，而是一种扭曲的归属感。
这种认知比任何魔镜或诅咒都更让她胆战心惊。
她缓缓站起身，拍掉裙子上的玻璃粉末。
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堡，走廊深处传来卡西法微弱的噼啪声。
池小橙深吸一口气，将围巾又系紧了些，然后迈步向书房走去——不是因为她被命令这么做，而是因为她已经无路可逃。
无论是莎莉曼的追捕，还是哈尔的狩猎，她都已经深陷这场游戏的中心。
而唯一能保护她的，竟然是最危险的那个猎人。
这个讽刺的事实让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手腕上的契约烙印突然传来一阵灼痛，荆棘纹路在暮色中闪烁着幽蓝的光，如同一个无声的提醒：游戏还在继续，而她，既是玩家，也是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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