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危险的时刻,却也是…唯一的机会!当他的防御被痛苦和疲惫撕扯到最薄弱的瞬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的麻痹。
池小橙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硝烟、硫磺和血腥气呛得她喉咙发痛,却奇迹般地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她无声地站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去倒水,只是缓步,极其缓慢地,走向那具深陷在椅子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影。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垂落在扶手上、那只沾满污秽和不明深色痕迹的手。
猎装的袖口翻卷着,露出下面一小截苍白的手腕,上面似乎有新的、细小的灼伤或划痕。
一步,两步…她离他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他沉重的喘息声近在咫尺,带着硫磺的灼热感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沾染的细小灰烬在随着呼吸颤动。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
池小橙强迫自己抬起手,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冰凉颤抖。
她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意志力灌注在指尖,朝着他那只搁在扶手上、覆盖着焦痕和污渍的袖口边缘探去。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粗糙的、带着硝烟余温和血腥湿冷的布料边缘。
那触感如同触碰烧红的烙铁,让她几乎瞬间就要缩回手。
但她没有。
她的指尖极其轻微地、如同被静电吸引般,在他袖口的焦黑边缘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不足半秒。那触碰轻得如同蝴蝶振翅,却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洞悉”。
就在她指尖即将离开的刹那——
哈尔紧闭的眼皮猛地一颤!
那双布满血丝的金眸骤然睁开!
没有一丝睡意,只有纯粹的、被侵入领地的野兽般的警觉和暴戾!
瞳孔在瞬间收缩,金色的虹膜边缘,那非人的、冰冷的竖瞳虚影再次一闪而逝!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向池小橙!
池小橙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沙哑、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强行维持的平稳,甚至一丝病态的关切,如同情人间的低语,精准地切入他刚刚睁眼、杀意勃发却又尚未完全凝聚的间隙:
“你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她的声音很轻,目光没有躲闪他眼中恐怖的竖瞳虚影,反而带着一种扭曲的专注,落在刚刚被她指尖轻触过的袖口焦痕上,“…是为了保护什么…才沾染得这么重吗?”
“保护”这个词,被她刻意地、清晰地吐出,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哈尔眼中翻腾的暴戾和杀意,在听到“保护”一词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一滞!
那冰冷的竖瞳虚影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几乎要溃散。
他死死地盯着池小橙,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
不再是玩味的审视,而是一种穿透灵魂般的、带着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探究。
他周身的恐怖气息,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诡异的沉寂。
他没有动。
没有暴怒。
没有像上次那样逃离。
他只是那样看着她,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暗流,有审视,有愕然,或许还有一丝…被理解的、扭曲的触动?
沉重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了一些,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却更加清晰地弥漫开来。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将那只被触碰过的手臂,更放松地搁在了扶手上。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
壁炉里,卡西法微弱的蓝色火焰似乎跳动了一下。
池小橙站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他袖口的冰冷触感,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她知道自己又赌赢了,暂时。
但哈尔此刻的沉默,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她感到不安。
这绝非纵容,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展现出意料之外价值的…危险物品。
黑曜石音乐盒的旋律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滞涩,仿佛发条即将走到尽头。
那空灵的哀伤,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首不详的挽歌。
哈尔依旧沉默地凝视着她,金眸深不见底,如同风暴过后的海面,看似平静,水下却潜藏着未知的漩涡。
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着:试探的边界已被触碰,而深渊的回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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