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春天,北京的柳絮开始飘飞。东兴隆街四合院里的海棠开了又谢,辰辰和曦曦书包上的小挂件,也从“小班”悄悄换成了“中班”。
日子像院子中央那架秋千,在规律的摆动中,划过弧线。
升入中班的兄妹俩的兴趣分野越发明显。
曦曦开始迷上唱歌和跳舞。
辰辰则彻底迷上了“拆解”与“重组”。
亚历山大和阿尔伯特每周准时放入空间仓库的欧美科技期刊:从《大众机械》到更专业的初级工程图解,成了他除了绘本外最着迷的“图画书”。
他能抱着一本《图解汽车内部构造》,安安静静地研究上半天。
然后用林彦给他特制的、边角圆润的大号积木和螺丝组件,尝试拼搭出“有轮子能自己跑”的东西。
虽然成功率不高,但那份专注令人动容。
为了两个孩子的兴趣,林彦从国外聘请了四位老师。
两位来自维也纳音乐学院的资深教师,分别负责声乐和钢琴。
一位曾在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从事儿童科技启蒙的专家。
还有一位温网退役选手——以“文化交流学者”或“特聘专家”的身份,低调地入驻了北京。
课程安排在放学后和周末。
施坦威钢琴也变成了两台,分别安置在重新布置过的二进院东、西厢房,以免琴声互相干扰。
网球课则在思远集团旗下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室内场馆进行。
林彦的要求很简单:激发兴趣,感受乐趣,建立初步的规范和审美,绝不拔苗助长。
曦曦选择了声乐和钢琴,辰辰选择了“机械探索”和钢琴。
两个孩子学得出乎意料地投入。
曦曦练发声时小脸绷得严肃,辰辰拧螺丝时眉头紧锁的模样活像个小工程师。
林彦有时会静静地坐在院子的回廊下,听着两边厢房稚嫩的琴声觉得现阶段自己的人生很有意义。
平淡的日子被四月末幼儿园的一场活动打破了。
四月三十日,五一劳动节前夕。幼儿园组织了小型演出。
曦曦穿着王玉玲特意准备的白色衬衫和红色背带裙,站在小舞台上,独自演唱了《让我们荡起双桨》。
童声清亮,音准居然不错,笑容甜美,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老师给她颁发了“小小歌唱家”的奖状和一朵大红花,她下台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第一时间就扑向观众席上的林彦和王玉玲炫耀。
可下午林彦去接他们时,气氛却不对了。
曦曦抱着那张奖状,低着头,小嘴抿得紧紧的,全没了上午的飞扬神采。
辰辰也是一脸困惑,对着父亲询问的目光,小声说:
“妹妹下午就不开心了,就在老师说话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彦心下微异,蹲下身,将闷闷不乐的曦曦连同她怀里紧紧攥着的奖状一起抱起来。
小家伙把脸埋进他颈窝,一声不吭。
另一只手牵起同样有些不安的辰辰,回到了车上。
一路无话。
直到回到四合院,穿过垂花门,曦曦还搂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王玉玲迎上来,看到这情形也愣了。
林彦抱着她在正屋的沙发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曦曦,告诉爸爸,怎么了?是谁让我们的小歌唱家不高兴了?是奖状不够漂亮吗?”
怀里的小身体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曦曦猛地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蓄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决堤,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又委屈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爸爸是不是……没有工作?”
她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问,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很快打湿了林彦的衬衫前襟。
林彦一怔,与旁边的王玉玲、林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错愕与茫然。
“曦曦,为什么这么问?”
林彦用指腹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声音放得更温柔。
“老师说……劳动节……要爱劳动,工作最光荣……”
曦曦哭得一抽一抽,努力组织着语言,
“老师让每个小朋友说……爸爸妈妈做什么工作……毛毛爸爸是警察,抓坏人……妞妞妈妈是医生,救人……琪琪爸爸是司机,开大汽车……”
她越说越伤心: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爸爸做什么工作……王姨也不工作,林刚叔叔也不工作……老师说,大家都要工作,不工作……就没有饭吃,是不对的……”
她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巨大的恐惧让她声音发颤:
“爸爸,我们是不是……很快就没有饭吃了?爸爸不光荣了吗?”
客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针落可闻。
王玉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刚挠了挠头,生平第一次面对枪口都没这么无措过。
林彦,元婴大佬、隐形巨富、布局全球的执棋者。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三岁多孩子关于“工作”的朴素问题,问得哑口无言,甚至感到一丝荒诞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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