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个凌晨,北京市公安局院内气氛肃杀。数十名公安干警荷枪实弹,整齐列队。张大队长简短下达指令后,队伍迅速登车,悄无声息地驶向东直门附近的黑市区域。
凌晨两点,车辆在距离黑市不远处停下。干警们训练有素地散开,首先封锁所有出口,布下天罗地网。随后,张大队长亲自带领精锐小队直插黑市核心区域。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公安都震惊不已。
没有想象中的混乱肮脏,只有堆积如山的粮食。沾着泥土的土豆、品相不错的红薯、垒得像城墙般的玉米面麻袋……这些粮食足足占了一亩多地,在昏暗的马灯照射下形成震撼而超现实的画面。
整个"市场"秩序井然得可怕。两条长长的队伍沉默地排列着,民众手持口袋,眼巴巴地望着前方。几个精壮汉子在巡视维持秩序:"不许喧哗!不许插队!"
交易点分工明确:两人装粮,两人称重,两人严格监督五十斤限额。整个流程高效安静,比正规粮站还有纪律性。
原本洋溢着喜悦的民众看到公安出现,瞬间炸开了锅。"公安来了!快跑啊!"恐慌如瘟疫蔓延,人们抱紧粮食四散奔逃,哭喊惊叫推搡声此起彼伏。
"砰!"张大队长对天鸣枪示警,拿起喇叭大吼:"都不许动!公安办案!所有人把粮食放到地上!抱头蹲好!"
枪声和怒吼震慑住了人群,人们颤巍巍地放下粮食,按指示蹲下。公安人员的枪口立即对准了黑市工作人员。
为首的林萧上前一步,平静地举起双手:"公安同志,我是负责人林萧。我的兄弟都可以跟您回去接受调查。但请您看看这些人,他们只是家里快断粮了,想来寻条活路的普通老百姓。抓我们认了,但请您高抬贵手,让他们带着救命的粮食回去吧。"
张大队长锐利的目光扫过面黄肌瘦的百姓,又看看这个异常镇定还为百姓求情的"黑市头子",心中飞快权衡。
最终,他对着百姓吼道:"算你们走运!拿起粮食,赶紧滚回家去!今晚的事不准往外说!听见没有?"
百姓们如蒙大赦,慌忙抓起粮食,连声道谢,心惊胆战地溜走了。
现场只剩下林萧和他的"伙计",以及包围他们的公安干警。"把他们全都铐起来!带走!"张大队长下令。
林萧配合地伸出手,在被铐上前,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的百姓背影。第一步,按照主人的计划,完成了。
北京市公安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气氛压抑。林萧和随机挑选的"伙计"被分别审讯。
退伍军人王大力一脸茫然:"政府,我不知道啥团伙啊。我就是退伍转业,厂子效益不好,娘身体不好,没办法才来搬货赚点辛苦钱贴补家用啊!"
审讯室二内,傀儡人柒面对公安的审问,面无表情。当被问及姓名时,他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柒。"
公安皱眉喝问:"真名呢?籍贯!"
"没有真名。来自香港。"柒的声音平淡无波,但那双看似空洞的眼睛深处,却隐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老实交代!你们的头是谁?粮食怎么运进来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公安加重语气。
柒依旧面瘫,但周身空气似乎微微凝滞。若是有修为在身之人,必能感受到他体内被强行压制的灵力波动。"我们都是跟着三爷和萧哥从香港过来的。只听从三爷和萧哥的命令行事。货源、运输,一概不知,只需执行。"
(内心独白:区区凡俗衙役,也配审问我?若非主人严令不得暴露,尔等凡铁所指,弹指间便可化为齑粉。这般蝼蚁般的存在,竟敢以枷锁加身...待此事了结,定要请示主人,以雪今日之辱。)
他微微抬眼,目光扫过审讯室内的公安,那眼神深处是筑基修士被凡人审讯时天生的桀骜与冰冷,让经验丰富的公安干警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瞥了一眼,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负责人林萧面对审讯,神色平静中带着一种超然的从容。他端坐在审讯椅上,却仿佛置身事外,周身自然流露出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完全不像个被审讯的嫌疑人。
"公安同志,我可以配合调查。"林萧开口,声音温和却自带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们大多从香港、东南亚过来。我们的老板是三爷。粮食也是三爷通过他的关系搞到的,似乎是从北面和南边的一些渠道弄来的。"
"三爷常说,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根在内地。听说老家粮食紧缺,心里着急。所以费尽周折弄来这批粮,不图赚钱,就按成本价卖,甚至贴钱,只求能帮衬父老乡亲,尽一点海外游子的心意。"
林萧的回应虚实结合,将所有核心机密推给远在海外的神秘"三爷",完美契合了林彦设定的剧本。
三天后深夜,一道微不可查的剑光落入大栅栏附近一处僻静巷子。林三收敛气息,一派云淡风轻的气度。神识早已覆盖整个区域,对埋伏的公安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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