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渊转身对着门外怒吼:“来人!把他关进暗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给他送水送食物,不准任何人靠近!”
“主上!”暗卫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暗室阴暗潮湿,环境极为恶劣,白公子如此娇弱,恐怕承受不住。
“怎么?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墨渊的眼神阴鸷得吓人,带着浓浓的杀意,“现在就去!否则,提头来见!”
“是!”暗卫们不敢再犹豫,上前想要架起白祈。
“不要!我不去暗室!”白祈吓得脸色惨白,泪水流得更凶了,他伸出手,朝着墨渊的方向,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求,“墨渊,求你……别把我关起来……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怕暗室……求你了……”
他的声音软糯而绝望,带着浓浓的哭腔,像是一把钝刀,在墨渊的心上反复切割。墨渊的身体微微一僵,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可一想到白祈是为了南楚旧部才如此失控,一想到他可能会离开自己,那份不忍就被强烈的偏执与愤怒取代。
“现在知道求我了?”墨渊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当初你想着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白祈,这是你自找的!”
他不再看白祈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身回到床上,背对着他,声音冰冷:“把他带走!”
白祈被暗卫架着,一步步朝着暗室走去。他回头望着墨渊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墨渊……我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被暗室沉重的石门关闭声淹没。
暗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冰冷的石壁让白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里的环境,和萧烬囚禁他的暗室太像了。一样的阴暗,一样的潮湿,一样的让人窒息。他仿佛又听到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听到了铃铛的脆响,听到了萧烬的冷笑。
“别过来……别锁我……”白祈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而另一边,墨渊坐在床上,后背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和剧烈动作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纱布,传来阵阵刺痛。可他却感觉不到疼,心中只有浓浓的怒意与不安。
他拿起地上的银铃,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南楚纹样,眼神阴鸷。他派人去查送锦盒的人,很快就有了结果——是几个潜伏在京城的南楚旧部干的,他们就是想用这枚铃铛勾起白祈的痛苦回忆,让白祈情绪失控,从而让墨渊误以为白祈与他们勾结,进而对之都下狠手,他们再趁机救人。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墨渊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他错了。
他竟然错怪了白祈。
白祈的失控不是因为想要背叛他,而是因为这枚铃铛承载着他无法言说的痛苦。他那么害怕暗室,那么害怕被囚禁,自己却偏偏把他关了进去,把他推入了恐惧的深渊。
“祈祈……”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与心疼。他想起白祈被带走时那绝望的眼神,想起他哀求自己的模样,想起他蜷缩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
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伤口的疼痛,踉跄着朝着暗室跑去。“快!把石门打开!快!”
暗卫们不敢耽搁,连忙打开了暗室的石门。
光线涌入暗室,照亮了蜷缩在角落的白祈。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神涣散,还在不停地哭泣,嘴里喃喃着:“别锁我……我怕……墨渊……救我……”
“祈祈!”墨渊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快步冲进去,一把将白祈拥入怀中,“对不起!祈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关你在这里!我不该错怪你!”
白祈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感受到墨渊温热的体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墨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委屈:“墨渊……我怕……这里好黑……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墨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与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白祈,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再也不待在这里了,再也不把你关起来了,对不起,祈祈,真的对不起……”
他抱着白祈,快步走出暗室,回到寝殿。宫人连忙端来温水和干净的衣物,墨渊亲自为白祈擦拭脸上的泪水和灰尘,为他换上柔软的锦袍,动作温柔而笨拙。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神中满是愧疚与心疼,“我让人给你做你喜欢的江南小菜,好不好?”
白祈靠在墨渊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泪水依旧不停地滑落。“墨渊……”他的声音软糯而委屈,“你为什么不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只是怕那个铃铛……怕暗室……”
“我知道,我知道了……”墨渊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我不好,是我太偏执,是我没有相信你。祈祈,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把你关起来了,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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