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祈握着还带着余温的牛奶瓶，指尖的热度似乎比瓶身更甚，连带着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跟在林野身侧，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身旁的人——
林野今天没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而是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黑色T恤的领口，少了几分往日的痞气，多了些少年人的清爽。
“昨天教你的射手技巧，记住多少了？”
林野突然开口，打破了走廊里的安静。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混着清晨的微凉，落在白祈耳边，像羽毛轻轻扫过。
白祈愣了一下，赶紧收回目光，小声回答：“记、记住了，走位的时候要注意小地图，还有……等你过来再开团。”
他怕自己漏了重点，特意把林野昨天强调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林野侧过头看他，眼底藏着笑意：“还算聪明，没白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晚上再练两局，争取把射手练熟，以后就能跟我走一路了。”
“跟你走一路”几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白祈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小声应了句：“好。”
走到教室门口，林野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正是昨天白祈借给他的那支，笔身干净，没有一点污渍。他把笔递还给白祈，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白祈的掌心，两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昨天借你的笔，谢了。”林野的语气很随意，可耳尖却悄悄红了一点，只是他头发长，遮住了大半，白祈没看见。
白祈接过笔，指尖还残留着林野的温度，他赶紧把笔放进笔袋里，小声说：“不用谢，一支笔而已。”
林野“嗯”了一声，转身走进教室，留下白祈一个人站在门口，心跳砰砰直跳。他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好像还能感受到林野指尖的触感，有点痒，又有点暖。
早读课的时候，白祈终于没再走神。他拿着英语课本，认真地读着单词，可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最后一排瞟。林野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把他的睫毛映得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盖在眼睑上，遮住了平日里冰冷的眼神，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白祈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说：“白祈，你看什么呢？老师过来了。”
他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读课文，可脸颊却控制不住地红了。幸好老师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巡视了一圈，就走回了讲台。
上午第一节是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白祈却有点心不在焉。他的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画着画着，竟画出了一个小小的“野”字。他愣了一下，赶紧用橡皮擦把字擦掉，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点慌——他好像越来越在意林野了，这种在意，已经超出了“完成系统任务”的范畴。
“书呆子，发什么呆？”
下课铃声刚响，林野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白祈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看到林野站在他的座位旁，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没发呆，我在想数学题。”白祈赶紧解释，眼神有点闪躲。
林野挑了挑眉，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他：“刚在楼下超市买的，给你。”苹果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新鲜，还带着点冰凉的触感。
“不用了，我自己有……”白祈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完，林野就把苹果塞进了他的手里。
“拿着吧，”林野的语气不容拒绝，“看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补充点维生素，不然下午又该饿肚子了。”
白祈看着手里的苹果，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了林野一眼，刚好撞上他的目光——林野的眼神很柔和，没有平日里的冰冷，也没有戏谑，只有满满的认真。白祈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小声说：“谢谢你。”
林野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上午，白祈的心情都很好。他把林野给的苹果放在桌角，舍不得吃，就那样看着，好像看着苹果，就能看到林野的影子。课间的时候，张磊凑过来，看着桌角的苹果，笑着说：“白祈，你这苹果哪来的？看起来挺好吃的，给我咬一口呗。”
“不行！”白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有点急。张磊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苹果吗？你这么小气？”
白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赶紧解释：“不是小气，这是……这是别人给我的，我舍不得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红了。
张磊看他这副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是不是林野给你的？”
白祈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赶紧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慌乱地说：“你、你别瞎说，就是普通同学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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