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机阁主殿之中。
殿内星图流转,周天星辰的虚影在穹顶缓缓运行,映照得下方端坐的几位老者面色明灭不定。
“天机子师兄!” 一位身穿深紫色星纹袍服的长老声音带着急切,打破了沉寂:
“云涯师侄修为已达炼虚。各家行走皆为化神,我天机阁出炼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玄微子师弟所言极是。”另一位白发如雪、眉毛垂至脸颊的长老缓缓开口:
“上一任天灵子,惊才绝艳,不足百岁便已是炼虚之境,结果如何?冥渊州一行,至今尸骨无存,魂灯寂灭,此乃前车之鉴!”
“冥渊之变,看似意外,焉知不是有人见我天机阁行走过于出众,暗中布局,借刀杀人?行走之位,本就是风口浪尖。
如今云涯师侄天赋更胜前人,却还担任行走一职,这岂不是将自己置于炭火之上?”
“是极是极,太危险了,以云涯师侄的天赋理应留在阁内潜修。贫道建议更换行走,以在下之见,刘逸师侄就很不错。”另一位天字一脉长老立刻附和。
“为了避免云涯师侄误会,我建议提前封为长老,天灵子这个行走道号也就无法使用了,不如就叫天涯子如何?”
殿内议论纷纷,甚至已经为云涯谋好了长老一职与道号。
在激烈讨论了许久后,看向了端坐主位的天机子,等待这位阁主师兄的判断。
“诸位师弟的忧虑,贫道知晓。”正经会议上,天机子还是十分正经,与天云子私下谈论完全不同。
“云涯师侄天资卓绝,际遇非凡,确已远超同代行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乃常理,亦是吾等担忧所在。”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一点:“但云涯并无犯错,随意变更,恐有损道心。不如等云涯回阁后在与之商议。”
“师兄此言差矣。”那白发长老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激动:
“道心之损,岂能与性命安危相比?道心尚可修复,但性命却无法挽救。
云涯师侄何等资质,若因这行走虚名,步了前任天灵子的后尘,那才是真正的损我阁根基,伤我辈道心。”
玄微子立刻附和:“天虚子师兄所言甚是。师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云涯师侄安全计,破例一次,提前擢升长老,阁内上下谁又能说半个不字?反而是保全良才。”
那位天字一脉长老见气氛再次激烈,连忙打圆场,语气却仍偏向更换:“阁主师兄,天虚子、玄微子两位师兄的担忧不无道理。
不如……先内部定下,待云涯师侄回阁,我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明利害,想来以师侄的通达明理,必能理解长辈苦心,欣然接受长老之位。
届时行走之责,顺理成章移交刘逸师侄,亦算平稳过渡。”
天机子默默敲了敲大腿思考了一会儿,期间长老们也没有上前打扰。
“诸位说的都十分有道理,既然无法统一意见,不如上报太上长老,由太上长老定夺。”
殿内气氛为之一滞。
请示太上长老?
玄微子却是眼睛一亮,立刻道:
“师兄此法甚妥,此事关乎行走更迭、弟子安危与宗门未来气运,正该请示一下太上长老。由太上长老裁决,最是公允,也最能服众。”
天机子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见再无人明确反对——事实上,搬出太上长老这位“终极裁决者”。
本就是平息争议、统一意见的最佳方式,尤其是在阁内高层意见分歧明显之时。
“既如此,便如此定下。”天机子缓缓起身:“诸位师弟可暂各自回峰处理事务,待贫道携师叔法谕归来,再行公布。”
“谨遵师兄之命。”几位长老齐齐起身,拱手应诺后,纷纷离开。
等众长老的身影依次消失在殿门外,星图流转的主殿内重归空旷寂静。
天机子并未如言立刻动身前往禁地,反而重新坐回主位,望着穹顶明明灭灭的星辰虚影,有些出神,指尖在扶手上无意识地轻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放空。
殿侧一扇不起眼的偏门被无声推开,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天机子的道侣,云舒瑶。
她今日未着星陨阁标志性的星纹锦袍,反而是一身简约的月白常服,却掩不住通身那股飒爽利落的气质。
只是此刻,她绝美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眉宇间凝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与担忧。
她看也没看高位上的天机子,径直走到一旁客座,毫不客气地坐下,一条修长笔直的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臂环抱,眸光冷冷地投向殿中某处虚空。
原本还有些神游天外的天机子,在云舒瑶踏入殿门的瞬间便察觉到了。
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阁主的威严,连忙从主位上起身,几步便走到云舒瑶身边,脸上自然而然地堆起了近乎讨好的笑容,声音都放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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