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才回来呐?”周漾把鸡蛋递给胡氏,“这是我奶给的,说是让我补补,我四叔两口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咋那么倒霉,我跟三哥从肉铺出来被她给看到了。”
胡氏愣了愣,“吵起来了?”
“可不咋滴。”周漾掐着嗓子学着杨舒兰的调调,把那些话说了一遍。
胡氏气笑了,“你这四婶,就是个搅屎棍,搅事精,跟家里谁都不对付,她就是脸皮厚,谁骂都笑嘻嘻的,看得人来气。”
“你奶没说完的那个话,当初咱们家其实是看不上她的,她们家在镇上开了个杂货铺,但风评不太好,你四婶她娘,就是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你四婶跟她一字不走(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就是,她手不干净。”
“啊?”周漾没听懂。
胡氏白了她一眼,“就是三只手。”
周漾点头,“哦哦哦,”瞬间来了兴趣,小凳子搬过来坐在她旁边,“阿娘,然后呢?”
“俗话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着丝娘跳假神,她娘就那样,去哪里都偷偷摸摸的,你四婶从小有样学样,谁家敢要嘛。”
“这要是讨了回来,再干出来点偷鸡摸狗的事儿,大家都丢不起这人。”
“后来呢?我阿奶不是不同意吗?她咋就进门了?”看宫斗剧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有情况。
胡氏欲言又止,周漾的眼睛却越来越亮,“阿娘,她该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吧?”
“啥先上车后补票?”胡氏满脸疑惑。
“就是跟我四叔发生的肌肤之亲的事,让他不娶也得娶。”
然后,胡氏沉默了。
“真这样?”
胡氏点头。
“这事儿她们家做的出格,你四叔不是在念书嘛,那边就同意说,只要两人成了亲,就让他们住镇上,你四叔念书的花销,那边抬一半。”
“然后我奶就同意了?”
“不同意能咋办?到时候肚子大了更不好办。”
周漾点头,懂了,家丑不可外扬嘛,四叔一个读书人,喝醉了酒睡了人家姑娘,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
胡氏又道:“这都多少年了,你四叔还在念书,考也考不上,地又不想种,天天就只会吸老爷子老太太的血,那么大个人了,屁事不懂,那书都读哪儿去了?”
周漾接了一句,“读狗肚子里去了。”
“你爷也是,他就不是那读书的料,非让他读,什么玩意儿啊。”
“这读书虽好,却也不是我们敢想的,那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啊。”
“阿娘,那你呢?”
“我?”
“对啊,你跟我阿奶,感觉有故事啊,听说是你让我送的,我阿奶满脸五味杂陈的,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
胡氏再次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那时候一大家子人住一起,这嘴唇跟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那么多人,难免磕磕碰碰的。”
“你四叔一家不干活,他不是念书嘛,全家勒紧裤腰带供,结果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你三叔有病,使不上劲,四叔不肯干,你二姑又早早嫁人,搞来搞去就咱们大房在出力。”
“你奶又偏心你四叔,有啥好的都紧着他,说是读书费脑子,要好好补补,他有脑子吗他就补,我那时候就是牛脾气,可忍不了,就三天两天跟你奶闹了,哪知道,后来才晓得,你爹不是亲生的,你说我这……”
周漾懂了,她娘不满一家子可着她们祸祸,而在周老太太看来,胡氏就是个刺头。
用他们这边的话来说就是,两人八字不合。
“那现在呢?我听我阿奶那个语气,好像也没那么疼我四叔啊,被骂得跟个孙子似的。”
“现在?估摸着是失望了吧,毕竟这都多少年了,你四叔还没考上秀才,你爷跟你奶也不抱希望了。”
母女仨坐在檐坎上,嘀嘀咕咕说着往事,主要是周漾问,胡氏说,周清就负责听。
周家这边,天完全黑下来,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毕竟都挺忙的,明天卖李子的卖李子,干活的干活,都是要早起的。
而老宅那边,老太太有点辗转反侧的。
周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你干啥呢?烙饼啊?浇了一天的水了,不累还是咋滴?”
“老头子,你说老大媳妇是咋个回事儿?”周阿奶索性坐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不是说了孝敬咱们老两口吗?”老爷子瞌睡有点来了,声音里带着睡意。
“我这不是不敢信吗?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就属她最跳,成天吆五喝六的,跟我对着干,这会儿突然要孝敬咱们了,你说,她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先礼后兵啊?想要那两百文钱?”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没分家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又偏向老四也是些,老三又有病,这重活啥的都落在大房身上了,苦得半死,饭还吃不饱,一回来就看到老四一家子闲得发毛,搁你,你不气?”
周阿奶不说话了,以前确实是,对老四抱着希望,他们村里就一个秀才,而他是第二个童生,本来还以为他会是第二个秀才呢,结果,越来越不成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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