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手里拿着黄泡,一边吃一边走,走得也不老实,脚上踢踢踏踏的,路上的小石头被踢得满地滚。
“你好好走,多大的人了?”周舟回头看了她一眼。
“哦。”周漾乖乖应了一声,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三姊妹这是去哪儿回来了?”一位背着猪草的大娘从小路下来,正好遇上了周漾他们。
周清停了下来,“春花婶。”
喊了她一声,这才回道:“本来是想进山去看看菌子出了没,跑了几架(座)山,一朵都没见到,就捡了点柴火带着回来,对了,我们采了鹿耳韭,春花婶你拿点回去吃,这鹿耳韭嫩得能掐得出水来,可好吃了。”
说完,就从背篓里抓了一大把鹿耳韭出来。
陈春花,也是本村人,她家在村中间,后来嫁到村头。
生在村东口,娶妻村西头。
很多人一辈子的路,也就是从村头量到村尾,打小村口玩泥巴,媳妇就娶在晒谷场。
兜兜转转,搞来搞去村里都成亲戚了,不说村里,就隔壁几个村,只要同姓,多少带点关系,他们称之为家门亲。
陈春花夫家也姓周,只不过跟周漾他们家不是一枝的,他们家是旁枝,可最后掰扯起来,往上三辈还是一个周。
陈春花住村头,也就是周家隔壁。
周家是分家后才搬到这里的,陈春花嘴挺厉害,但人很是不错,又勤快又能干,不主动找事也不怕事儿。
周家搬来了以后,他们家没少帮忙,有什么事儿站在院子里喊一声,那边就会过来帮忙搭把手。
“这个时候哪来的菌子啊,还早着呢,起码得再下一仗(场)雨,然后晒上两天,那时候就出了。”
她背篓有半个人那么大,猪草又装得冒了尖,压得她整个人都弯了下去,一边说一边擦汗。
看到周清递过来的鹿耳韭,她笑开了眼,“哟,这鹿耳韭可真嫩啊,是长得挺肥,你们这跑挺远啊,咱附近这山里缺水可没这么嫩,有也是烂黄烂黄(营养不良)干不拉几的。”
说着,她把背篓往上颠了颠,“这么好的鹿耳韭可不多见,你们家人也多,你带回去自个儿吃吧,我菜园子里还有不少菜呢。”
村里穷啊,大家没去过什么远的地方,没什么见识,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最后呢,还是吃不饱,还是有人被饿死。
像周漾,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富阳街了,街(gai)子(集市)就在富阳村,五天一个集市,附近几个村的人买点针头线脑或者生活用品基本上都上那,主要是近。
当然,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价格也算得上公道。
买东西还行,卖,就不大卖得动了,毕竟你有的,大家都有,消费水平就那样。
周清顺手在路边扯了两棵草把鹿耳韭绑上,“我们采得多着呢,春花婶,我给你放背篓上了啊,你拿回去吃两顿,尝个味儿,这鹿耳韭啊,也就这一段时间能吃得上了,错过了可就得明年才有了。”
听到周清说已经放在背篓上了,她笑得更开心了,“哎!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地里的活啊,多得跟渣渣(垃圾)一样多,干都干不完,这天又不下雨,玉米秧都晒死了,家里这猪的猪,鸡的鸡,那么多张口,每天一张口就是要吃,这猪草不拿也不行啊。”
几人一道往家走,陈春花走在最前面,一路上都在跟周清唠嗑。
“对了,小漾你咋样了?我听你娘说你掉河里了,你爹还去请了大夫,我本来想着过去看看的,这不还没来得及。”
“吃了药已经没事儿了,谢谢春花婶。”周漾应了一声,见她回过头来看她,周漾抿了抿嘴唇,把手里的黄泡递了过去,“春花婶,要吃黄泡吗?”
“不用不用,你吃吧,这两天正是时候,喜欢吃就多吃点,再过两天啊,熟过头了就要生蛆了。”
说完又想到她掉河里的事儿,顺道提了一嘴,“下次洗衣服别往深处去,就打了水在外面洗得了,这也就是这两年雨水少,所以河水降了,搁早些年,这要掉下去,都看不到人影。”
周漾乖乖应道:“哎,我记住了。”
很快便到了陈春花家门口,陈春花打开门,招呼着几人,“姊妹几个进来坐坐啊。”
“不来了春花婶,我娘不在家,我们也要回去张罗晚饭呢,下次再来,春花婶你有空过来家里坐啊。”
周清自然又热情的回应道。
周漾咂了咂舌,她不太擅长这种,上辈子就是,每到这种时候,都难受得不行,但又不得不寒暄,不然转个弯的功夫,村里就会流传着:哎,那谁家的谁谁谁,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哑巴似的,都不会叫人,那嘴跟粘了胶水一样,张不开。
与陈春花分开,再往前走两百米就到周家了,篱笆门还是关着,周漾出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周清把鹿耳韭背进厨房,周漾接过蕨菜跟了进去,而周舟则是把柴送到了隔壁的柴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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