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冬月初,武昌城外的官道上响起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赵烈亲自挑选的两千轻骑兵,正护送着两辆特制的囚车北上——前车囚着李自成,后车锁着张献忠,两人都被铁链缚住手脚,脸上蒙着粗布,只露出一双双满是不甘的眼睛。
“将军,这囚车按您说的,加了三层木板,还垫了稻草,就是怕这两位‘大人物’路上冻着或磕着。”负责押送的百户王二柱策马来到赵烈身边,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笑意,“不过您说也怪,这李自成一路上除了哼唧,就没别的动静;倒是张献忠,昨天还想踹开囚车门,结果脚滑摔了个屁股墩,逗得弟兄们直乐。”
赵烈闻言失笑,他此次北上,一是为了将两位叛首押解进京,二是要顺路勘察洛阳、开封两地,确定中原军工基地的选址——系统奖励的“专属选址权限”已激活,只要他在目标城池范围内标记,系统就会自动生成基地规划蓝图,还能触发“资源定向输送”任务。不过眼下,这两位叛首的“狱中生活”,倒成了队伍里难得的调剂。
行至云梦泽附近时,天降小雨,路面变得泥泞不堪。骑兵们纷纷放慢速度,生怕囚车陷进泥里。就在这时,后车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紧接着是张献忠的怒骂:“他娘的!这破车怎么又颠了?老子的腰都快断了!”
赵烈勒住马,回头看向囚车——只见囚车的车轮陷进了一个泥坑,张献忠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原本蒙在脸上的粗布也滑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泥点的脸。负责看守囚车的两名士兵强忍着笑,上前想把车轮抬出来,可泥坑太深,两人憋得脸红脖子粗,车轮却纹丝不动。
“让开,我来!”王二柱拍马过来,翻身下马,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可他刚走到囚车旁,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进了泥坑,整个人变成了“泥人”。这一下,不仅骑兵们忍不住笑出了声,连一直沉默的李自成,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献忠见状,也忘了腰疼,指着王二柱哈哈大笑:“小子,你这是想跟老子一起坐牢啊?”
王二柱从泥坑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哭笑不得地说:“张贼,你少得意!等到了北京,有你哭的时候!”说完,他招呼来十几个士兵,齐心协力才把囚车抬出泥坑。
赵烈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参军说:“传令下去,让队伍在前面的驿站休整半日,顺便把囚车检查一下,别真在路上出了岔子。”
到了驿站后,士兵们忙着清理囚车、喂马,王二柱则去驿站的厨房找热水洗澡。可他刚走进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人在哼着小调。王二柱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正拿着一把菜刀在案板上“表演”——他左手拿着一根萝卜,右手的菜刀飞快地舞动,转眼间,萝卜就变成了一堆细如发丝的萝卜丝。
“好家伙!你这刀工可以啊!”王二柱忍不住赞叹道。
中年汉子回头,看到浑身是泥的王二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位军爷,见笑了,就这点手艺,混口饭吃罢了。”
王二柱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汉子放下菜刀,拱了拱手:“小人叫刘三刀,原本是开封府最大酒楼的厨子,后来酒楼被叛军烧了,就流落到这里,在驿站帮工。”
王二柱眼睛一亮,他知道赵烈正在为军工基地选址发愁,而军工基地需要大量工匠,眼前这刘三刀刀工精湛,说不定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他连忙说:“刘师傅,我家将军正在招揽人才,你这手艺,要是去了军工坊,肯定能派上用场!”
刘三刀闻言,眼睛也亮了:“军爷说的是真的?只要能有口饭吃,还能为朝廷效力,小人愿意去!”
王二柱大喜,连忙带着刘三刀去见赵烈。赵烈听说刘三刀刀工精湛,也来了兴趣,让他当场表演。刘三刀也不怯场,拿起菜刀,在案板上一番操作,不仅把萝卜切成了丝,还把一块铁块切成了薄片——虽然铁块的切口不算平整,但在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烈点了点头,对刘三刀说:“刘师傅,你这手艺确实不错。我打算在洛阳、开封、武昌建立军工基地,需要大量像你这样心灵手巧的人。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保证给你丰厚的俸禄,还会让你参与燧发枪的制造。”
刘三刀闻言,激动得连忙跪下磕头:“小人愿意!谢将军提拔!”
赵烈扶起刘三刀,让参军给他安排住处,又叮嘱道:“你先跟着队伍,等勘察完洛阳、开封,再带你去军工坊熟悉环境。”
次日清晨,队伍继续北上。有了刘三刀的加入,队伍里的气氛更加活跃了——刘三刀不仅刀工好,还会讲笑话,一路上,他给士兵们讲了不少开封府的趣闻,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押送囚车的士兵,都忘了旅途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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