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就入赘吧!总比自戕丢了命强。
这是知道内情的月凉和木兮的心里话。
二人凑上前,一左一右,围着李安玉看他手里的圣旨,同样震惊于明熙县主竟然真的从太皇太后手里将自家公子要到了自己手里,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份能耐,普天下,独一份了吧?
李安玉将圣旨塞到月凉手里,语气欢愉,十分大方地说:“给,你们俩拿去看个够。”
月凉拿到一边细看,一边看,一边啧啧,十分佩服,“县主可真了不起啊。”
虽然召公子入京陪陛下读书的圣旨下的冠冕堂皇,但是知晓内情的京中各大世家和各大府邸心里都明白,就是太皇太后瞧上陇西李氏的李六公子了,耗时两年,不惜以重利相换,如今可好,这人刚到手里,还没捂热乎呢,就转手赐给明熙县主了。
知道的是李安玉拿半坛酒的恩情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明熙县主本来就是太皇太后的人,这人是太皇太后帮她跟陇西李氏要的呢。
木兮小声说:“如今可好了,公子不用死了。”
公子不用死,他也不用死了。他跟月凉不一样,他是公子捡的孤儿,自小陪着公子长大,说好要伺候公子一辈子的。公子要死,他绝不独活。
二人在一边嘀嘀咕咕,陇西李氏的一行人早已变了脸色。
李茂、李贺、李项以及几个李氏子弟,怎么也没想到,今儿这圣旨,竟然是给李安玉赐婚的圣旨,而且,还是赐婚入赘。
李茂上前,一把拽住大监朱奉的手,“朱公公,怎么竟然是赐婚的圣旨?还入赘?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很想说,您读错了是不是?或者说,他听错了是不是?
朱奉笑呵呵地欣赏几个李家人变脸,十分有耐心地说:“咱家刚刚不是说了嘛,是明熙县主请旨赐婚,太皇太后和陛下准了。”
李茂想让自己冷静,但冷静不下来,他激动地问:“明熙县主,为何请旨赐婚?还是这般入赘的旨意?太皇太后和陛下怎么可能应允?”
“哎呦,我说李大人啊,您是不是没关注明熙县主?明熙县主以一己之力,护送张求一党通敌卖国的罪证,面呈太皇太后和陛下,才揭露张求一党狼子野心。此举于国有功,于社稷有劳,如此劳苦功高,她既有所求,太皇太后和陛下岂有不应之理?”
李茂摇头,“不是的,本官自然知晓明熙县主有功,但、但太皇太后与我父亲早已立下协议,如何能将子霄赐给明熙县主?太皇太后不是很重视子霄的吗?难道子霄不陪陛下读书了?”
朱奉笑呵呵的,“李六公子自然是要继续陪陛下读书的,圣旨已下,如何说不陪就不陪了?只是陪陛下读书与赐婚给明熙县主并不冲突。太皇太后依然十分看重李六公子,李大人放心吧!”
见李茂还要抓着他不依不饶,他笑呵呵地提醒,“李大人,多的咱家就不知道了。您不如问问李六公子,明熙县主请求赐婚,李六公子是同意的,不止同意,您瞧见没?还欢喜得很。”
言外之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圣旨已下,您拽着我闹也没用。
李茂转头去看李安玉,见他负手而立,站在一旁,笑容满面,如春风拂过,任谁看,的确都能一眼看出,这是由内而外的开心,他面色又是一僵。
心里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直冲天灵盖。恍然间,让他醍醐灌顶,抽气地明白了,李安玉这是要与家里一刀两断。
听陇西来信,说他离家前,将房顶的琉璃瓦都揭了砸碎,住的院落地面都掘土三尺,一草一木,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毁了碎了。
是一点儿念想也不给人留。
他父亲气的病了,但他这个素来最敬重爱重祖父的嫡孙,却头也不回,十分冷冽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李家。
有一位几岁的小侄子最喜欢他,问他,“六叔叔,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个好侄子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地说:“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头也没回地上了车,带着人走了。
父亲自他离开那日,便一病不起,他们李氏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一时意气,总有一日,他要依靠家里的人脉财富,在京的日子,孤身一人,并不好混,只有依靠家族,才能站的更高,走的更远。
可是,短短时日,不知他做了什么,竟然让太皇太后同意陛下下旨,将他赐婚赘给了因功受封的明熙县主。
入赘啊,可以说,以后他的生死荣辱,只与明熙县主有关,与陇西李氏,再无关了。
他眼前发黑,看着李安玉含笑望着他的脸,想起早先他怕是还顾念着一丝亲情见他们,但他太过心急,只恐防他惹恼太皇太后,断了仕途与家里的谋划,对他没一句关心,只顾利益,惹得他动怒,转眼,他便接了赐婚入赘的圣旨,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的选择。
他放弃了家族,宁愿选择一个女人入赘,也不愿受家族摆布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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