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千金!”凌析重复着老道士的那四个字,声音冰冷,“所以,有人盯上了刘莺儿,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她的命格。她的尸体,活着,是障碍,死了,才是‘资源’!”
她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思路越来越清晰:
“那个管家赵贵,他接近刘莺儿,说什么‘娶她’、‘赎身’,很可能就是个幌子!”
“是幕后黑手指使他,诱骗刘莺儿出来,在出嫁前夜,或者某个约定地点,赵贵给她灌下了毒药。剂量可能被控制过,或者刘莺儿体质特殊,没有立刻毙命,还能挣扎着走到塘边然后,和李铁柱的争执之中,毒性彻底发作,或者昏迷落水……”
“而李铁柱……”凌析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别管他的痴情是真是假,只是正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约了刘莺儿,也是他倒霉。”
“他看到的,很可能是一个已经中毒、摇摇欲坠的刘莺儿,争执推搡之下,刘莺儿落水,李铁柱误以为是自己失手杀人。他害怕、慌乱,想到‘鬼新娘’的传说,找来准备好的嫁衣给她换上,用他最拿手的渔夫结沉塘。”
“他以为自己是在‘镇邪’,殊不知,他成了别人精心设计的‘仪式执行者’,完美的替罪羊!”
宋师傅听得连连点头,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精光:“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符纸是李老栓后来贴的,为了掩盖儿子的罪行,也为了坐实‘邪祟’之说。至于符纸上的砒霜……哼,要么是李老栓这老东西为了‘加强效果’自己加的砒霜粉,弄巧成拙,要么就是那幕后黑手找机会加上去的,目的就是彻底搅浑水,把‘中毒’的线索,也引到‘符纸’上去,混淆视听!”
“赵贵的死,”谢前也反应过来了,激动地说,“他肯定是知道内情的!眼看莺儿姐的尸体暴露了,幕后黑手怕他嘴巴不严,就把他毒杀了灭口!”
“没错!”凌析眼神锐利,“赵大户的嫌疑最大!赵贵听命于他,他有动机,有能力弄到毒药,也有能量煽动村民,阻挠我们查案!”
她猛地停下脚步,看向邢司业,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无奈:
“但是,大人,赵大户恐怕也只是个棋子,他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黑手,是那些真正需要‘配阴婚’、并且有能力操纵这一切的人,或许,便是那些给大人施压,阻止咱们查案的……”
凌析没再说下去,物验房里一片死寂。炭火盆里的火星爆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衬得气氛压抑沉重。
邢司业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物验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凌析一口气说完,感觉口干舌燥,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看着邢司业那张冰封的脸,等待着他的决断。
就在这时,她肚子里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巨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凌析:“……”尴尬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她这才想起来,为了查案,她和谢前午饭又没吃。
邢司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眼神怎么说呢?直接说吧,就是看钱串子的眼神。
凌析硬着头皮,顶着那目光,想起之前的打算,本着“社畜要福利”的执着精神,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趁热打铁!
“大人,”她挺直腰板,一脸“为国为民”的正气凛然,“此案牵扯甚广,案情复杂,我等为查明真相,连日奔波在外,风餐露宿,饥寒交迫……”
“长此以往,恐有损办案效率,亦有损刑部威严!您看啊,在刑部里的胥吏能去饭食堂吃饭,外出的兄弟错过了就必须自费……属下斗胆建议,能否增设‘外勤餐补’?每日十文即可,让兄弟们在外办案时,能买个热乎烧饼垫垫肚子!”
“——此乃激励士气,提高效率之良策也!”
她话音刚落,旁边本来一脸愤慨的谢前,吓得脸都白了。
我的凌哥啊,这都啥时候了,您还惦记着烧饼钱?!
他赶紧偷偷扯了扯凌析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邢司业沉默地看着凌析。
凌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依旧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一心为公”的表情。
足足过了十几息。
就在凌析以为邢司业要发怒,或者干脆无视她的时候。
邢司业缓缓开口了,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说出了一句让凌析和谢前都目瞪口呆的话:
“嗯……有道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凌析那张写满“意外”和“惊喜”的脸,淡淡道:“此事,可纳入刑部物验房章程。”
“凌析,你拟个条陈上来。具体细则尽量写清楚,本官审阅后,上报尚书房。”
凌析:“……”这就成了?餐补提案通过了?
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是,大人,属下遵命!”凌析瞬间精神百倍,声音洪亮,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饿了,仿佛已经看到了热腾腾的烧饼在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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