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他走到桌边,仔细看了看塑料袋:“老王,这么多现金,你确定这是正当生意?”
就在这时,阿强的手机响了。
铃声在紧张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喂?”阿强接起电话,声音很低,“是,我们在老王的餐厅…什么?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阿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了看王警官,又看了看老王,似乎在权衡什么。
“警官,”阿强突然开口,“我想我们应该配合调查。”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阿彪和阿虎。
他们不明白阿强为什么会主动配合警察。
王警官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职业的警觉:“很好,那你们几个都跟我回局里配合调查。”
“等等。”阿强举起了手,“警官,我刚才接到电话,是市局李副局长打来的。他说有个误会需要澄清。”
王警官的脸色瞬间变了。李副局长?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
“你说什么?”王警官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阿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李副局长说,我们正在协助调查一个重要案件,需要保持低调。”
王警官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那确实是李副局长的号码,他以前见过。
谢飞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阿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从容应对,显然不是普通的混混。
“这…”王警官犹豫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
“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内部人员,需要绝对保密。”阿强的谎言说得天衣无缝,“你应该理解,有些事情不能声张。”
老王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同时,他也感到了更深的绝望——这些人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硬。
王警官左右为难,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他贸然行动可能会惹上大麻烦。但如果这是一个骗局,他放过了这些人,同样会承担责任。
“我需要核实一下。”王警官最终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许离开。”
说完,他走到餐厅外面打电话去了。
餐厅里重新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更加压抑。老王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颤抖。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已经被彻底卷入了这个泥潭。
阿强回到座位上,对着谢飞低声说道:“小飞,今天你学到了什么?”
谢飞茫然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里,”阿强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关系比法律更重要。只要你有足够的关系,就算是警察也得让你三分。”
“可是…这样对吗?”谢飞忍不住问道。
阿强苦笑了一下:“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现实。你姐姐能在东莞站稳脚跟,靠的也是这些。”
提到姐姐,谢飞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来东莞是为了找姐姐,但现在看来,姐姐所处的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
十分钟后,王警官重新走进餐厅,脸色很难看。显然,他的电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们可以走了。”王警官冷冷地说道,“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违法行为,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阿强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谢谢王警官的配合。”
四人准备离开,老王突然拉住了谢飞的胳膊:“小兄弟,你还年轻,别走这条路。”
谢飞看着老王沧桑的脸,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餐厅后,阿彪忍不住问道:“强哥,你刚才那个电话是真的假的?”
阿强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当然是假的。但是那个王警官不敢赌,所以他选择了相信。”
“那如果他真的打电话核实呢?”阿虎有些担心。
“他打了,”阿强吐出一口烟圈,“但是李副局长的秘书告诉他,李副局长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这种情况下,小警察一般不敢再追问下去。”
谢飞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他会这样做?”
“因为我了解人性。”阿强拍了拍谢飞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弱点,只要你能抓住这些,就能控制局面。”
四人上了车,阿强发动引擎,车子慢慢驶离了那条小街。谢飞透过后视镜,看到老王还站在餐厅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满含绝望。
“强哥,”谢飞忍不住问道,“老王下个月还会按时交保护费吗?”
“会的。”阿强的回答很肯定,“经过今天的事情,他更不敢反抗了。他知道,连警察都帮不了他。”
车子在东莞的街道上穿行,夜色渐渐降临。霓虹灯开始闪烁,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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