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青姐的声音很冷，“但也是个聪明的疯子。他能在东莞的地下世界混到现在的位置，绝不是靠运气。”
“那我们这次去，有把握吗？”
青姐沉默了一会儿：“阿飞，你害怕了？”
“怕。”谢飞很诚实，“但是怕也得去。”
“这就够了。”青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江湖上混，不怕死的人都死光了，知道怕但还敢去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车子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工业路，两边都是废弃的厂房。这里远离市区，即使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听到。
“到了。”阿强将车停在一栋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的工厂门前。
工厂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一点光亮。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向他们这边走来。
“青龙帮的人？”为首的男人问道。
“是的。”青姐下了车，声音平静。
“洪老二在里面等你们。”那人扫了一眼谢飞，“这小子是谁？”
“我的人。”青姐简单回答。
“规矩你知道的，进去之前要搜身。”
青姐点点头，任由两个男人在她身上摸索。谢飞也被搜了一遍，那些人的手法很专业，连腰带扣都检查了。
“干净。”搜身的人向为首的男人点点头。
“跟我来。”
他们被带进了工厂内部。工厂里很空旷，脚步声在空中回响。昏暗的灯光从高处投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光圈。
走了大概五分钟，他们来到了工厂深处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烟雾缭绕，坐着七八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
这就是洪老二。
“青姐，好久不见了。”洪老二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股阴冷的味道。
“洪老二。”青姐的声音同样冷漠。
“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啊。”洪老二慢慢站起身，“手下的兄弟被人收拾了，场子也被砸了，连小女朋友都差点出事。”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洪老二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青姐面前，“在东莞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同意，你什么都做不了。”
谢飞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那些坐着的男人都把手放在了桌子下面，显然是准备着什么。
“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谈个条件。”青姐直视着洪老二的眼睛。
“哦？什么条件？”洪老二似乎很感兴趣。
“我退出江湖，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作为交换，你放过我身边的人。”
洪老二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青姐，你这是在求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有意思，真有意思。”洪老二的笑声突然停止，“但是青姐，你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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