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美丽而危险。
“陈sir,看来你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啊。”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赵局吗?是我,林雅。有个叫陈什么的人在我这里闹事,说要查封我的场子…什么?他是你的手下?那你最好管管他,不然明天报纸上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看的新闻…”
陈sir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显然知道林雅打给的是谁,也知道那个人有什么能力。
“林…林小姐,这个…可能是误会…”
“误会?”林雅收起手机,“现在知道是误会了?那刚才砸坏的东西怎么算?惊扰了我客人的责任怎么算?”
陈sir额头冒出了汗珠:“您看…这个损失…”
“十万块。”林雅伸出一只手,“现在付钱,马上滚。不然我让人把你们都丢到珠江里喂鱼。”
陈sir颤抖着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递给林雅。
“林小姐,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林雅收起支票,“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闹事,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陈sir如蒙大赦,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大厅里恢复了平静,服务员们开始收拾残局。林雅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向阿南。
“还不错,关键时刻没有退缩。”她的语气依然冷淡,但阿南能听出其中有一丝认可。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阿南问道。
“隔三差五就有。”林雅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有些是真的有背景,有些只是虚张声势。关键是要能分辨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陈sir没有真正的背景?”
林雅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真正有背景的人不会亲自来闹事。他们会派手下来,或者直接给我们老板打电话。只有那些半吊子才会亲自上阵。”
阿南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跟我上来,有些事要跟你交代清楚。”林雅转身向楼梯走去。
阿南跟着她来到四楼的办公区域。这里比楼下安静很多,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是各种办公室。
林雅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示意阿南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装修豪华而优雅。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幅山水画,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坐吧。”林雅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
“我不喝酒。”阿南摆摆手。
“这不是酒,是工作需要的道具。”林雅把酒杯递给他,“在这个行业里,不会喝酒是很危险的。客人敬酒你不喝,会被认为是不给面子。”
阿南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的味道有些苦涩,但回味中带着一丝甘甜。
“刚才的事处理得不错,但还有改进的空间。”林雅坐在对面,“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急于动手。先观察,分析对方的来头,然后再决定如何应对。”
“明白了。”
“还有,”林雅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在这里工作,你会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听到很多不该听的话。记住,什么都别记住,什么都别说出去。”
阿南点点头,但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雅看了他很久,久到阿南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几乎听不见,“一个很久以前的人。”
“什么人?”
林雅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是东莞的夜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阿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韦豹会把你安排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确实让阿南困惑了很久。按理说,像他这样的新人,应该从最底层做起,怎么会直接被安排到如此重要的位置?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阿南老实地说。
“因为这里需要一个不会被轻易收买的人。”林雅转过身来,“这里的客人什么都有,金钱、权力、美色…很多人看到这些就会迷失自己。但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你有原则。”林雅重新坐回沙发上,“昨天李金辉的事我听说了。你为了保护一个陌生的女孩,敢于对抗阿虎。这说明你心中还有底线。”
阿南沉默了。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原则有时候意味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是,”林雅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起来,“有原则是好事,但不能太天真。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残酷得多。如果你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适应规则。”
“什么规则?”
“第一,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林雅举起酒杯,“第二,永远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第三,永远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阿南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女人,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的话让他想起了姐姐,那种既关心又警告的语气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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