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嘉看着眼前这群肆意洒脱的人,忽然觉得,所谓江湖,大概就是在这样热气腾腾的烟火气里,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把平凡日子过成传奇。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干了你们随意”果嘉看着张云雷说,拿起酒一杯见底了。
空气凝滞两秒后,烧饼“啪”地拍在桌上,震得杯盏轻颤。
“好家伙!我以为爷们儿喝酒够痛快了,没想到果姐才是深藏不露的酒场高手!”
烧饼抄起酒瓶就往自己杯里倒,脖颈青筋微暴,“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士比下去!”
郭麒麟扶了扶眼镜,嘴角噙着笑慢悠悠道:“果姐这做派,倒像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侠女。”
“二爷,您这位朋友,怕是比您还能‘豪饮’?”郭麒麟晃着半满的酒杯,突然转头朝张云雷挑眉。
张云雷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灯光映得果嘉耳尖发红,她放下空杯时,杯底磕出一声脆响。
“辫儿,这姑娘不简单。”杨九郎凑过来压低声音。
话音未落,孟鹤堂已经举起酒杯,桃花眼笑得眯成月牙:“光喝多没意思,不如玩个游戏?输家替赢家喝!”
王九龙立刻起哄着掏出手机:“就玩摇骰子!我先跟果姐来一局!”他摇晃盅子时故意使坏,余光却偷瞄着果嘉。
谁料果嘉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开盖后五个六点赫然入目,惊得王九龙差点打翻酒杯。
“愿赌服输。”果嘉推过一瓶啤酒,眉眼带笑。
烧饼抢在王九龙前仰头灌下,喉结滚动间酒水溢出嘴角,抹了把脸大笑:“痛快!再来!”
屋内骰子声、哄闹声此起彼伏,张云雷看着果嘉举杯时发梢垂落的弧度,突然觉得空气里的酒香都浓得化不开了。
不知第几轮,果嘉的脸颊泛起薄红,说话时尾音像浸了蜜。
“张先生可以不喝酒,但不玩游戏,是不是瞧不起我这女流之辈?”
她突然抓起张云雷的酒杯,指尖擦过他微凉的手背。
屋内瞬间安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张云雷身上,只见他喉结轻滚,修长手指覆上果嘉握着酒杯的手:“荣幸之至。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杨九郎说道。
“可以可以”果嘉。
第三把输掉时,果嘉指尖还捏着转歪的酒瓶,抬头正对上张云雷带着笑意的目光。杨九郎凑过来挤眉弄眼:“果姐,愿赌服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果嘉没等其他人反应,抓起桌上的半片柠檬塞进嘴里,酸涩让她眉眼都皱成一团,却还是梗着脖子咽下,“说吧,什么任务?”
孟鹤堂突然拍腿大笑,朝墙角的立式麦克风努了努嘴:“早就听说果姐是隐藏麦霸,唱一首?”
果嘉盯着麦克风愣了两秒,突然扯了扯领口。“那我唱首粤语歌——最爱”
王九龙跟着起哄,把手机里的伴奏调出来。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婉转的粤语从果嘉口中流淌而出,声线缠绵如丝,又带着几分醉意后的慵懒。
张云雷倚在沙发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轻叩杯壁,听着:
“潮汐退和涨 月冷风和霜
夜雨的狂想 野花的微香
伴我星夜里幻想 方知不用太紧张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 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爱满心内”,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茶餐厅,果嘉也是这样咬着吸管,盯着电视里重播的港片目不转睛。
“嚯!这嗓子绝了!”烧饼率先打破沉默,啤酒瓶重重磕在桌上。
“比我听的原唱还有味儿!”杨九郎跟着吹口哨,却瞥见身旁人盯着果嘉的眼神有些发怔,伸手在张云雷眼前晃了晃:“回神儿了,角儿,魂儿都被勾走了?”
孟鹤堂摇着折扇凑过来,故意拖长语调:“果儿这《最爱》,唱出了八十年代的港风味道。”
他突然压低声音调侃,“就是不知道,咱们二爷有没有听懂歌词?”郭麒麟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举起手机录像:“建议果姐出单曲,我第一个买!”
王九龙跟着起哄要和果嘉合唱,却被果嘉笑着摆手拒绝。
她指尖轻点空酒杯,眼神清亮:“唱也可以,不过赢家得给我讲段单口相声。”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烧饼撸起袖子就要表演,郭麒麟却抢先一步:“我来!我最近新攒了个段子……”
果嘉歪着头听郭麒麟逗哏,睫毛在暖黄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
张云雷忽然发现,果嘉喝酒时的飒爽和唱歌时的柔情,此刻都化作眼底的星光。
当郭麒麟抖出最后一个包袱,果嘉笑得直不起腰,伸手去够桌上的啤酒,却被张云雷先一步握住瓶身。
“少喝点。”他声音很轻,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果嘉抬头时,两人目光相撞,空气里突然漫开某种微妙的震颤。
“哟,二爷这是英雄救美?”孟鹤堂的咳嗽声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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