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安迪,该起床啦,我们去看星星。” 果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迪一骨碌爬起来,果嘉早给他准备了件薄外套。两人来到操场时,夏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操场上同学们还在训练,果嘉带着安迪找了片空旷的草地,铺好带来的野餐垫,把晚餐放上去,两人并肩坐下。
耳边时不时传来他们训练的呼号声
天空中繁星点点,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安迪看得入迷,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划破夜空,“老师!流星!”他激动地抓住果嘉的手臂,兴奋地大喊。果嘉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笑着说:“快许愿!”
安迪赶忙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等他睁开眼,果嘉好奇地问:“许了什么愿望呀?”安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出来就不灵啦。不过……我希望以后还能和老师、同学们一起看星星。”
果嘉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揉了揉安迪的头发。夜色渐深,流星接二连三地划过,两人一边看星星,一边说着悄悄话。
这时安迪安静了,没在讲话,果嘉还以为他讲累了,当听到安迪的抽泣声像细密的雨,才知道他哭了,抽泣声一下下敲在果嘉心上。
看着少年通红的眼眶,她鬼使神差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夏令营明令禁止老师跟家长联系,除了特殊情况,可此刻那双盛满委屈的眼睛,比任何校规都更让人心疼。
“只说五分钟,好不好?”果嘉把手机解锁,屏幕光照亮两人紧张又期待的脸。安迪的手指还在发抖,输入号码时按错了两次,直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声,他突然攥住果嘉的手腕,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喂?安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困意,却在瞬间变得清亮。安迪喉结滚动两下,刚喊出“妈妈”两个字,眼泪又决堤般涌出来。果嘉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张纸巾。
安迪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喂”声,眼泪又汹涌而出:“妈妈……”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妈妈的声音里裹着焦急的颤音。安迪抽噎着把中暑的事说了,末了带着鼻音嘟囔:“我就是...就是想你了。”果嘉看见少年低垂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缀满星子的夜空。
话音刚落,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道清亮又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哟,这不是我家小安迪嘛!怎么哭成小花猫啦?”
安迪猛地抬头,声音里满是惊喜:“舅舅?你在家啊!”是张云雷,那个总爱把他扛在肩头、变着法子逗他开心的舅舅。
果嘉看着安迪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也跟着松了口气,悄悄在一旁坐下。
“可不巧了,我刚工作完回家,就赶上接你电话。”张云雷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快跟舅舅说说,哪个坏蛋欺负你了?”
安迪抽抽搭搭地把中暑的经过讲了一遍,末了小声说:“我就是特别想妈妈和舅舅……”
“傻小子!”电话里传来轻轻的拍肩声,“你果嘉老师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们还能不放心?”张云雷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听着,安迪,好好配合老师,等你病好了,舅舅亲自去接你,带你去吃最正宗的炸酱面,再带你去听相声专场!”
安迪破涕为笑,眼睛弯成月牙:“真的吗?舅舅不许骗人!”果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安迪妈妈的声音这时也传来:“宝贝,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妈妈和舅舅都等着你健健康康回来。”
夜风轻轻吹过,带走了安迪最后的呜咽。果嘉望着少年与电话那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心里满是欣慰。
虽然违反了规定,但此刻电话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安迪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都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五分钟的通话时间早已过去,可这份跨越距离的温暖,还在继续流淌。通完话安迪心情好多了。
果嘉也很想家,打算跟自己的妈妈视频,她看了一眼手机才8点多。
“安迪我跟我妈妈打个视频电话哦”果嘉跟安迪说。
“好的美女老师,去乖乖的在旁边等你”郭汾阳一脸乖巧。
微信视频的音乐响起,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喂,妈妈!”果嘉兴奋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悦。
“喂,宝贝,吃饭了吗?怎么突然有时间给妈妈打电话啦?”果嘉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充满了惊讶和好奇。
果嘉连忙解释道:“妈妈,我带的学生安迪今天中暑了,有点低烧,所以今晚他不能训练。我就带他到旁边坐着,让他休息一下。”
说着,果嘉将手机摄像头转向坐在一旁的郭汾阳,向妈妈介绍道:“这就是安迪。”
郭汾阳一抬头,正好看到果嘉妈妈出现在屏幕上,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美女老师!”然而,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转头看向果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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