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明白了?”谢淮安看着方多病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脸,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即将碾碎仇敌血脉的快意,“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凭什么对李相夷的事情指手画脚?凭什么……还活着?”
最后三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告。
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淮安的身影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灰影!
方多病瞳孔骤缩,亡魂皆冒!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全部内力,尔雅剑瞬间出鞘,带着他最后的决绝和绝望,施展出他最精妙的剑诀,试图格挡!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和碾压一切的杀意面前,他的挣扎如同螳臂当车。
谢淮安甚至没有拔剑。
他只是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凝练到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芒,无视了尔雅剑那看似精妙的轨迹,精准无比地、如同穿透一层薄纸般,点在了剑脊之上!
“叮——!”
一声清脆到令人耳鸣的碎裂声!
名剑尔雅,竟被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指,硬生生从中点断!断口光滑如镜!
恐怖的指劲余势未衰,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断裂的剑身,狠狠撞入方多病握剑的右臂!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方多病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折断,断骨刺破皮肉,鲜血瞬间飙射!
尔雅断剑脱手飞出,叮当落地。
剧痛和死亡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
他踉跄后退,左手死死捂住断裂的右臂,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谢淮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那张酷似李相夷的俊美脸庞,此刻在方多病眼中,却比地狱修罗更可怕!
“不……不要杀我!我娘……我娘是无辜的!我……”方多病声音嘶哑破碎,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巨大的恐惧,试图搬出母亲何晓惠。
“无辜?”谢淮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到极致的弧度,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生下仇人之子,就是她的罪!包庇单孤刀的孽种,更是罪上加罪!天机堂……哼,待我料理完单孤刀,自会去讨个说法!”
他缓缓抬起了手,指尖凝聚的寒芒更加凝实,对准了方多病的眉心!
那指尖蕴含的力量,足以瞬间洞穿最坚硬的头骨,将其神魂俱灭!
“至于你……”谢淮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带着你肮脏的血脉,和你那弑师禽兽父亲欠下的血债,一起下地狱去忏悔吧!”
“不要——!”远处的乔婉娩发出惊恐的尖叫,但她被那恐怖的杀意锁定,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
方多病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看着那点向自己眉心的、死亡的手指……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谢淮安那必杀的一指,却在距离方多病眉心仅有一寸之遥时,突兀地停住了!
他眼中那滔天的杀意和冷酷,瞬间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算计所取代。他缓缓收回了手指,指尖的寒芒悄然散去。
方多病劫后余生,大口喘息,冷汗浸透全身,惊惧地看着谢淮安,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停手。
谢淮安看着方多病那惊魂未定、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模样,嘴角那抹残忍的弧度却更深了。
“直接杀了你?”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冰冷,带着一种玩弄猎物于股掌之间的恶意,“太便宜你了,也太便宜单孤刀那个畜生了。”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方多病满是冷汗和血污的脸:“我要让你活着。让你这只断了翅膀的鸟,带着恐惧和绝望,飞回你的老巢,飞到你那个禽兽父亲的身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刻入方多病的灵魂深处:
“告诉他,我谢淮安,回来了。”
“告诉他,漆木山的血债,我儿李相夷十年的痛苦,该清算了。”
“告诉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告诉他,我会亲手……一寸一寸,碾碎他和他所珍视的一切,就像碾死你一样容易。”
方多病浑身剧颤,牙齿咯咯作响,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谢淮安直起身,最后瞥了一眼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方多病,如同丢弃一件垃圾。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惊恐万状的乔婉娩,那眼神里的冰冷警告让她如坠冰窟。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孽种。你的命,是饵,引单孤刀那条毒蛇出洞的饵。”
说完,谢淮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之中,只留下官道上弥漫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恐怖杀意。
方多病瘫倒在血泊里,断臂的剧痛远不及心头的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谢淮安没有开玩笑。他的命暂时保住了,但只是为了让他在更大的恐惧中,成为引诱他亲生父亲走向毁灭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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