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等…谨遵军门号令!”以几位边军高级将领为首,众人纷纷起身,抱拳躬身,异口同声地表态,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整齐”和“恭敬”。
“愿为军门效死!剿灭反贼!”
方劲松看着眼前这群终于“服服帖帖”的将领,脸上露出了深沉而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暂时用权术和手腕,压服了内部的纷争,重新整合了这支大军。
“好!”他霍然起身,杀气再现,“既然如此!休整三日,犒赏三军!三日后,兵发沁邬寨! 此次,若有再敢畏缩不前者,本军门定斩不饶!”
“末将遵命!”
方劲松凭借高超的政治手腕和冷酷的算计,成功“理顺”了内部关系,为他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扫清了障碍。 然而,这种建立在恐惧和利益交换基础上的“团结”,究竟能维持多久?面对人民军更加灵活、更难缠的“堡垒迟滞战术”,这支被强行拧在一起的军队,是否真的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下一场更加残酷的较量,即将在沁邬寨展开! 而这一次,方劲松面临的,将是一个更加狡猾、更加坚韧、战术全面升级的对手!
经过三天的修整和内部整顿,方劲松终于率领着士气被强行提振、但难掩疲惫的剿匪大军,抵达了人民军在晋西北山区的第二道重要防线——沁邬寨。
与平当寨相比,沁邬寨的地势更加险要。它坐落在两座陡峭山脊交汇的垭口上,寨墙更高更厚,显然是经过了更长时间的加固和经营。寨墙上,人民军的红旗依旧飘扬,守军的身影在垛口后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严阵以待、森严壁垒的气势。
方劲松骑在马上,远远望着这座新的“拦路虎”,脸色凝重。他心中清楚,经过平当寨的教训,眼前的这股反贼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座寨子,等待他的,必将又是一场硬仗、恶仗!
“传令!安营扎寨!”方劲松沉声下令,“各营主将,速来中军帐议事!”
这一次的军议,气氛与平当寨时截然不同。
帐下的将领们,无论是边军系还是守备系,个个神情肃穆,腰杆笔直,再无人敢交头接耳、面露懈怠。方劲松之前扯虎皮拉大旗的威逼利诱,显然起到了强大的震慑作用。每个人都明白,此刻若再敢阳奉阴违、保存实力,石总督的申饬和洪御史的弹章,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诸位!”方劲松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前番平当寨,让反贼侥幸脱逃,乃我军之耻! 今日,兵临沁邬寨,本军门不想再听到任何推诿之言!”
他“啪”地一拍案几,厉声道:“此次攻城,各营需奋勇当先,全力以赴!** 哪一营主攻,哪一营策应,轮番进攻,不得间断! 本军门就在此督战! 有功者,重赏! 怯战者,无论官职,立斩阵前! 都听明白了吗?!”
“末将等明白!愿效死力!”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但其中蕴含的,更多是对军法森严的恐惧,而非昂扬的战意。
“好!”方劲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各自回营准备!明日拂晓,开始攻城!”
......
次日,血战再起!
官军的攻势,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与平当寨时截然不同的强度和决心!
不再是试探性的攻击,也不再是驱赶炮灰送死。第一波发动进攻的,就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边军精锐!他们在密集的箭雨和盾牌手的严密掩护下,扛着沉重的云梯和攻城槌,悍不畏死地向着沁邬寨高大的寨墙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军官的督战声、士兵的喊杀声、战鼓声、号角声,响彻山谷!
沁邬寨寨墙上。
刚刚撤到这里休整、并担任顾问的程木头和何虎,趴在垛口后,看着山下官军如此凶猛的攻势,脸色都变得十分严峻。
“他娘的!”程木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恨恨地骂道,“老何!你看! 方劲松这老小子还真把手下这群骄兵悍将给收拾服帖了! 这打法,比在平当寨时狠多了!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指导员何虎点了点头,眼神锐利:“是啊!看来方劲松是下了血本,也下了狠心! 幸亏…幸亏李特派员当时果断下令让我们撤了! 要是还在平当寨死守,按原计划守五天…就凭官军现在这打法,我们绝对撑不到第五天! 肯定得全军覆没!”
想到当时的险境,两人都感到一阵后怕,同时对李锐的远见和担当更加敬佩。
“程顾问,何指导!” 沁邬寨的寨主,陶泥,一位面色黝黑、性格沉稳的中年汉子猫着腰跑过来,语气沉着地请示道,“官军攻得太猛了! 我看,可以动用火油了! 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杀杀他们的锐气!”
“好!陶寨主!时机正好!”程木头和何虎异口同声地赞同。他们在平当寨已经见识过火油的巨大威力。
陶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转身对传令兵吼道:“传令!火油队准备! 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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