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向天歌也背起包袱，从容跟上崔道长的脚步。
“这村子以户牖得名，以户牖出名，为何这家家户户的门窗却都如此破败呢？”崔道长与向天歌走在路上，看着身边经过的破败房舍，不由问道。
“就是因为以户牖出名，所以北齐朝廷分派给当地的器役重得离谱，以至于有些百姓不得不拆了自家窗门去完成官家的配额……”向天歌无奈道。
“无量天尊……”崔道长感慨道：“擅为户牖者门窗空空，砍柴烧炭者冻饿而亡……苍天不公啊……”
“是啊……”向天歌同样感慨道：“数年前我在宴会上吃到了一道红烧熊掌，美味绝伦，我当即就把厨子叫了过来问他，这熊掌是怎么做得如此软烂鲜美，鲜香爽口的。”
“结果厨子回答说……他从来没吃过自己做的熊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就是跟老师傅学的，老师傅怎么教他就怎么做。我问他为何做好了不自己尝尝。结果他吓得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赌咒发誓地说，自己绝没有偷吃。”向天歌眼神复杂，轻声说道。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崔道长缓缓道。
“道祖有大智慧，看得通透。”向天歌感慨道。
“虽看得通透，却无能为力。”崔道长淡淡道：“《道德经》八十一章，洋洋洒洒五千字，细读下来，无非守净无为四字。”
“道长如此评价道祖会不会有失恭敬？”向天歌出言打趣道。
“呃……无量天尊……”崔道长有些尴尬地称了一句道号。
“话说……道长为何会离开北周到这北齐游方，现在可以说了吗？”向天歌问道。
“哎……”崔道长眼中有些沧桑，“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灭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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