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囡囡!”司马廉背着戚云吃力地回头道:“你哥哥可等不起啊!”
囡囡听到司马廉喊她,突然坚定地抬起头,“廉子哥,你带哥哥去医馆吧!我去弄钱付诊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
“哎哎哎,”司马廉背着戚云怎么追得上囡囡,“你上哪弄钱去啊?”
“我有办法的!廉子哥你带哥哥去医馆吧!”囡囡头也不回地答道。
司马廉看看前面那个追不上的,瞅了瞅背上背的这个只剩一口气儿的,本来就丧气的脸上说不出的无奈,“这两个活祖宗哟……”
心里感叹了一声自己好苦的命之后,司马廉立即背着戚云朝着夫子庙对面的来燕堂跑了过去。
“长乐坊……长乐坊……囡囡知道长乐坊怎么走!”囡囡一路跑着一路想,“囡囡不会像贾三儿一样扮狗狗……但是囡囡见到过……一个穿着好看衣服的贵人车驾撞倒了一个伯伯,贵人当场赔了好多钱……”
囡囡还没跑到长乐坊,司马廉已经背着戚云来到了来燕堂的门口。
来燕堂据说是东晋太傅谢安——谢氏家族的故居,如今时过境迁,谢氏已然落寞,这来燕堂也随着朝代更迭几经易手,如今被一代杏林圣手——巢元芳收入名下,作为医馆之用。
司马廉来到来燕堂宽敞的大门前,把戚云放在身边,二话不说地就朝着大门里面跪了下来,他要饭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下跪,也是唯一的一次。
“请救救我朋友!”司马廉冲着门里大声喊道。
“嘘——”大门左右两侧的门童皱眉朝着司马廉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医馆重地不许喧哗!里面有病人休息呢,要看病直接拿钱找里面的三师叔五师叔七师叔去!他们今天当值。”左面的门童好心道。
司马廉闻言心中苦涩,“有钱我还至于在门口下跪么……”喟然长叹一声,开始对着门内磕头。
咚——“救救我朋友……”
咚——“救救我朋友……”
咚——“救救我朋友……”
……
门前的地砖被司马廉磕得咚咚作响,甚至比司马廉求救的声音还大。
两个门童眼看着司马廉的额头由白变灰,由灰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红,由红变黑。
咚——“救救……”
咚——“救救……”
“要不……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吧……”右门童一脸纠结,挠着头跟左门童说道:“我怕他磕死在门前……”
“你快去你快去……”左门童道:“我也怕他溅一地血……”
右门童进去不久,里面便出来了一位长须长袍,双眼微眯的中年郎中。
“七师叔,就是这俩人。”右门童指着还在磕头的司马廉说道。
被称作七师叔的中年大夫,微眯双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戚云,老大不情愿地伸手翻了翻眼皮探了探鼻息,面无表情地冲司马廉说道:“别磕了,你朋友没救了,赶紧抬走,别脏了这来燕堂的地砖!”说罢头也不回地一甩袖子进了大门。
司马廉此时磕得眼冒金星,可是眼看着大夫走进大门,自己朋友还在地上躺着,他晃了晃脑袋,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咚——“救救……”
咚——“救救……”
咚——“救救……”
咚——“救救……”
咚——“救救……”
两个门童也没辙了,只好扭过头去,不看司马廉膝盖前面那块越来越大的血迹。
“哼——”门里突然走出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左右门童见了赶紧躬身施礼道:“三师叔。”
被称为三师叔的老者二话不说来到戚云身旁,直接坐在了地上给戚云搭脉,片刻后气道:“老七这人就是太好面子!生怕救不活死在自己手里坏了名声!哪有一点儿医者仁心!”
说罢,老者起身道:“快快快把人抬进去!能不能救进去再研究!”
咚——“救救……”
咚——“救救……”
左右门童已经把戚云抬进了医馆,可是司马廉根本没有反应,还在那里毫不偷懒地磕着头,此时司马廉已经快磕得失去意识了,只是靠一个念头在支撑着身体不断做着重复的动作。
“唉……”三师叔见状皱眉一叹,一把手直接把司马廉拦腰抱起,迈大步走进了医馆。
“救救……救救……”司马廉额头不断地往外淌着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左右门童搬完了戚云又回到门前,“唉……你说能救回来吗?”左问右道。
“不好说,”右门童咧嘴道:“不过依我看呐,磕头那个好像比躺着那个更不好救。”
“我看也是。”左门童道:“这是磕了多少头?那青石板子都裂缝了,恐怕救活了也是个傻子。”
戚云和司马廉被抬进医馆的时候,囡囡也到了长乐坊。
囡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努力四处张望,寻找着贵人和马车。
长乐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歌声隐隐,欢声笑语从不会因为几个小叫花子而停下。囡囡没找到马车,但是找到了一顶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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