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国西北边境,朔风卷着砂砾,在苍凉的戈壁上划出呜咽的轨迹。
一道白色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沙丘之巅,裙裾拂过滚烫的沙粒,竟未沾染半分尘埃,宛如一朵绽放在荒漠中的雪莲。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质地轻盈如云雾,遮面的白纱下,唯有一双眸子露在外面。
那是一双清澈如天山融雪、却又深邃如瀚海星海的眼,流转间似有流光溢彩,又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她是白莲教当代圣女,白怜儿。
此刻,她纤细的眉头微蹙,玉指轻轻按在小腹处,感受着体内尚且有些躁动的阳神之力。
不久前,她刚在教内禁地突破至阳神境,本应闭关三月,将这新晋的力量彻底稳固。可
怀中那枚与李青霄相连的玉符,却毫无预兆地传来温热的触感,紧接着,一行灵文浮现:
“速至乌孙。”
短短四字,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白怜儿轻叹一声,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对于李青霄,她的心境始终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感激、敬畏,还有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牵绊。
若非他助她完善了白莲教的功法,她恐怕至今仍困在照神境的瓶颈。
“三次之约……这才是第一次。”
她轻声自语,声音清冽如泉。
答应过的事,她从不食言。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近乎透明的白色流光,贴着戈壁的地平线掠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莲香,转瞬便被风沙吞没。目标——乌孙王都。
同一时刻,乌孙王宫,承天殿前。
鎏金的殿顶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可殿内的气氛却冷得像冰窖。
乌赤勒端坐在龙椅上,身上的玄黄龙袍本该彰显无上威仪,此刻却衬得他脸色愈发惨白。
他双手紧握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殿下的文武百官更是噤若寒蝉,不少人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若非强撑着,早已瘫倒在地。
大殿中央的半空,两道身影凭空而立。
衣袂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的阳神威压如同两座无形的山岳,死死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左边的赫连跋须发皆白,面容阴鸷,一双老眼扫视下方,如同在打量一群蝼蚁,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右边的拓跋涟易则如铁塔般矗立,脸上的刀疤在殿内光线映照下更显狰狞,周身的铁血煞气几乎凝成实质,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意。
“乌赤勒!”赫连跋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你乌孙国世代为我大月氏藩属,如今却敢拖延岁贡,更迭王权而不报备——莫非是觉得翅膀硬了,想叛出我大月氏麾下?”
他向前踏出半步,阳神威压骤然暴涨,龙椅上的乌赤勒猛地喷出一口血雾,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赫连跋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刺向乌赤勒,
“你这龙椅,也就不必再坐了!”
拓跋涟易配合地冷哼一声,煞气横扫,殿外的侍卫瞬间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廊柱上昏死过去。
乌赤勒张了张嘴,想辩解,想怒斥,可在两道阳神威压的钳制下,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那点照神境的修为,在真正的阳神强者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君臣绝望、大月氏使者气焰嚣张至极的刹那——
“嗡——”
一声清越的鸣响自王宫广场传来,紧接着,一道柔和却坚韧的清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承天殿!
那清光看似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所过之处,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赫连跋与拓跋雄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竟被悄无声息地抵消了大半!
“呼……”
百官如蒙大赦,纷纷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骇。
乌赤勒也缓过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殿外。
只见王宫广场中央,那尊终日受香火供奉的道人铜像,此刻正散发着温润的清光。
光芒汇聚之处,一道身影缓缓由虚化实——
玄色道袍,面容古朴,双目深邃如星空,负手而立,姿态从容得仿佛只是刚从庭院中散步归来。
正是李青霄以《一气化三清》凝聚出的“上清”法相所化的道人形象。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最后落在半空中的赫连跋与拓跋雄身上,淡淡开口:
“二位远道而来,不去驿馆歇息,却在他人王庭释放威压,惊扰这些凡俗臣子,未免有失阳神修士的身份吧。”
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抚平了众人心中的惶恐。
赫连跋与拓跋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从这突然出现的道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那是一种远超他们认知的浩瀚与缥缈,仿佛对方站在云端,而自己不过是山脚的仰望者。
尤其是对方轻描淡写便化解了他们的威压,这份手段,绝非普通阳神可比!
“你是何人?”
赫连跋收起了所有倨傲,沉声喝问,老眼中充满了警惕,体内的阳神之力已悄然运转。
拓跋雄更是浑身肌肉紧绷,右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的刀柄,煞气内敛到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
空气瞬间凝固,比之前的威压笼罩时更加压抑。
承天殿前,三道阳神级别的气息相互碰撞、交织,无形的劲气让殿顶的琉璃瓦簌簌作响,连阳光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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