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喉结滚动，艰涩地吐出两个字：“我……同意。”
这两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
神月佑面色平静，似乎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富岳族长会为今日的决断庆幸。”
他起身，没有多余的客套。“具体细节，我会再联络你。至于那两位……”
富岳立刻明白了神月佑指的是谁。
“我会安排。”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
翌日，南贺神社后山，一处鲜有人至的僻静修炼场。
清晨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空气微凉。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并肩而立，神情各异。
鼬，年岁稍幼，却异常沉稳，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安静地观察着周围。
止水，则显得阳光许多，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英气与热忱，只是此刻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们都听父亲/族长提起过这位突然崛起的首席顾问，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难以捉摸的行事风格。
“止水哥，你觉得……这位顾问大人找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鼬轻声开口。
止水摩挲着下巴，不太确定。“父亲大人只说，事关宇智波的未来，让我们务必郑重对待。”
他的心中同样充满疑惑。宇智波的未来？难道家族的处境，已经到了需要外人来指点的地步了吗？
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踏着晨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人正是神月佑。
他依旧是一身素净的衣衫，气质温和，仿佛邻家的大哥哥，丝毫没有传闻中强者的压迫感。
若非事先知晓身份，很难将他与那位在九尾之乱中大放异彩，甚至能与四代火影并肩作战的神秘强者联系起来。
“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神月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而过，语气平淡。
这算打过招呼了。
鼬微微躬身。
止水则相对直接：“神月佑顾问，我们……”
“不必客套。”神月佑抬手，打断了他。“时间宝贵，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他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初升的朝阳。
“宇智波一族，正面临灭顶之灾。”
平淡的语气，吐露出的却是石破天惊的内容。
鼬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周身的气息却依旧沉静。
止水则是脸色一变，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顾问大人，您是不是……”
他想说“危言耸听”，但对上神月佑那双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时，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可能？”神月佑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因为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威名？还是因为你们自认对村子劳苦功高？”
鼬沉默不语，他在快速分析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止水眉头紧锁：“我们宇智波对木叶忠心耿耿，何来灭顶之灾一说？”
“忠心？”神月佑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是全部宇智波都忠心，还是只有一部分？又或者，你们的忠心，木叶高层相信吗？”
他顿了顿，继续抛出重磅炸弹：“一个利用写轮眼，图谋不轨，搅动风云的面具男，他的存在，足以让整个宇智波万劫不复。高层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将宇智波彻底清除的借口。”
“面具男……写轮眼……”鼬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
止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神月佑瞥了他一眼。“瞬身止水，你应该比鼬更清楚高层的某些手段。他们对你的‘友善’试探，还少吗？”
止水心头剧震。
的确，自从他的名号在忍界传开，尤其是他万花筒写轮眼的存在被高层某些人知晓后（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别天神的具体能力），那些来自暗处的、带着审视与猜忌的接触就从未断过。
团藏，那个根部的首领，更是多次旁敲侧击，言语间充满了对宇智波力量的觊觎与防备。
这些事情，他从未对包括族长在内的任何人详细提及，只因不想徒增家族与村子间的矛盾。
但此刻，被神月佑一语道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原来，危机早已潜伏。
“团藏……他一直视宇智波为眼中钉。”止水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止是他。”神月佑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木叶高层中，对宇智波抱有戒心和敌意的大有人在。富岳族长试图通过强硬姿态维护家族利益，结果却让裂痕越来越大。”
他看向鼬：“你很聪明，应该能察觉到族内那些激进派的愚蠢。他们所谓的抗争，不过是加速将宇智波推向深渊。”
鼬紧抿着嘴唇。
他确实察觉到了。族中那些叫嚣着要夺权、要让木叶见识宇智波厉害的族人，在他看来，与自取灭亡无异。
但父亲似乎被他们裹挟，或者说，也在犹豫。
“所以，顾问大人今日告知我们这些，是想……”鼬终于开口，声音冷静。
“给你们一个选择。”神月佑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或者说，给宇智波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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