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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阎阜贵咂咂嘴,觉出些不对。
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朝后院方向瞥了眼,笑道:还能为啥?回来跟老刘演父慈子孝呗。刘家老大可不是省油的灯,算盘打得精着呢。
啥意思?三大妈没听明白。
阎阜贵嗤笑:这小子以前瞧不上老刘,觉得他爹就是个抡大锤的工人,这辈子没出息。所以刚毕业遇到倒插门的机会,就急着往外跑。
“瞧他这架势,在外头混得也不怎么样。我看,准是听说老刘当了轧钢厂食堂副主任,才想着回来沾点光。”
“呵呵,等着瞧吧,老刘家这下可热闹了。”
…………
刘家。
“爸,您看您,都是自家人,随便吃点就行,花这钱干嘛呀。”
刘光齐一见父亲拎回来的吃食,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
他一边伸手去接,一边假意埋怨。
老刘瞥了他一眼,端着官腔说:“这点东西算什么?你爸我现在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好歹也是个干部,买这些轻轻松松,花得起。”
“再说了,你刘大少爷难得回来一趟,下回见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机会不得好好招待?”
刘海忠这食堂副主任没白当,本事没长多少,摆官架子的派头倒是学了个十足。
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刘光齐脸上挂不住。
刘光齐咧嘴笑了笑,没再吭声。他心里清楚,当年自己偷偷跑到外地结婚入赘,让爹娘丢尽了脸。
现在被说两句算什么,就算挨顿打也是应该的。
说真的,能让他进门,没直接把他轰出去,他就该知足了。
想到这儿,刘光齐暗暗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要不是老丈人家突然败落,他在外地过得逍遥自在,何苦回南锣鼓巷这地方?
更没想到的是,当了一辈子锻工的老爹居然走了运,当上了干部。
真是邪了门了!
接下来得好好哄着这老头子,让他帮自己解决麻烦才行。
忍!
刘光齐深吸一口气,满脸堆笑:“爸,您放心,这次回来我们就是打算好好孝敬您和妈。”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懂您二老的辛苦,是我不对。”
“往后您就看我的表现吧!”
“在外头时间越长,越想你们,这些年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现在总算能守在你们身边了。”
“你们快坐,往后只要我们在家,家里的活儿都交给我们两口子!”
“孝顺爹妈,是应当的!玉婷,你说对吧?”
刘光齐的妻子陈玉婷,笑得比刘光齐还要甜:“爹、妈,就让我们尽尽孝心吧!”
“这些年我们陪在你们身边的时间不多,现在可得好好补回来。”
面对这么懂事的儿子和儿媳,刘海忠和二大妈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日子,美得简直像在做梦!
这顿饭,刘海忠吃得飘飘然。
刘光齐和儿媳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把他们老两口当成孩子一般。
夹菜盛饭自不必说,嘴里的好听话更是没停过。
话里话外,都在称赞父亲能从普通工人升为干部多么了不起,别人根本比不了。
从前总压父亲一头的易师傅,如今一比可差得太远了。
这番奉承,可把刘海忠捧上了天。
老话说知子莫若父,但反过来说,儿子也最懂自己的父亲。
刘光齐太清楚刘海忠在意什么了。
要说刘海忠这辈子在谁那儿受的气最多,那一定是易忠海。
在李进阳出现之前,四合院里只有易忠海处处压刘海忠一头。
工作上,刘海忠刚升上六级锻工,易忠海就成了七级钳工;
等老刘拼尽全力终于也评上七级锻工,易忠海居然考过了八级!
那时候刘海忠气得不行。
他心知自己能力有限,七级锻工已是他的天花板,到退休也未必能追上易忠海。
工作上是这样,生活中也一样。
他当了多久的二大爷,易忠海就当了多久的一大爷,始终压他一头。
想来想去,唯一能让刘海忠跟易忠海比一比的,就是他儿子多,而易忠海没有儿子。
可就连这一点,别人说起来也不会佩服刘海忠,夸得更多的反而是二大妈会生养。
老刘过去做梦都想压过易忠海一回。
一直被院里的邻居压着,这感觉实在憋屈。
幸好,李进阳的出现让他有了转机。
“光齐,你说得对,如今老易拿什么跟我比?”
刘海忠美美地抿了一口酒,醉醺醺地用筷子点点桌上的菜,满脸通红地说:“论家底,这样的酒席,你爹我天天摆一桌都不成问题。听说易忠海最近两个月,天天啃棒子面窝头。”
“论身份,你爹我是干部,在食堂里说一不二。虽然是个副主任,可有进阳撑腰,我开口,正主任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易忠海,还凭什么跟我比?”
“光齐,记住你爹我这句话:人做什么不重要,工作干得好不好,有什么用?”
“你能力再强,总有比你更强的吧?没用!你爹我轮了一辈子大锤,七级工,也算有高级技术,可屁用没有,到死都是个工人。”
“人最重要的,是跟对人。你爹我就是及时抱上了李进阳的大腿,这才翻了身,明白不!”
“对对对,还是爹您看得透!”刘光齐赶紧给老爹满上酒,“爹,说到这儿,我还挺好奇,李进阳现在真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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