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似脚步匆匆,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在春杏泼水的瞬间,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下猛地一个急刹!身体极其灵巧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飞溅的油水!同时,她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哎呀!”声音不大,却足够惊动不远处的金钏和亭子里的林噙霜。
金钏正“热情”地追过来,猝不及防明兰突然停步闪避,她收势不及,脚下一滑,竟直直踩上了那片刚刚泼洒开、滑腻无比的油污水渍!
“啊——!”一声凄厉的、远比明兰那声惊呼刺耳百倍的惨叫响彻后园!
只见金钏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在台阶上重重一绊,然后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头下脚上地朝着坚硬的台阶下方栽了下去!
“砰!”
“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
金钏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滚落在台阶下的花砖地上,头部不自然地歪向一边,殷红的鲜血如同小溪般,迅速从她口鼻、耳际涌出,在她身下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她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涣散,直勾勾地望着天空,充满了临死前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死寂!
整个栖霞阁后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吹过牡丹花瓣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下人都吓傻了,呆若木鸡。
林噙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手中的团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看着台阶下那滩迅速扩大的血泊和一动不动的金钏,大脑一片空白。死了?金钏……她最得力、最知道她秘密的心腹……竟然死了?!死在了她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明兰站在离台阶几步远的地方,脸色同样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吓坏了。她捂着嘴,眼中充满了真实的惊骇和恐惧,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恐惧之下,是劫后余生的冰冷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又一条人命……因她而死……
“怎么回事?!”盛纮的怒吼声如同惊雷般炸响!他刚送走客人,听到后园喧哗和惨叫便立刻赶来,入眼便是这血腥骇人的一幕!
下人们如梦初醒,扑通扑通跪了一地,抖得说不出话。
林噙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踉跄着扑向盛纮,声音凄厉尖锐,带着崩溃的哭腔:“老爷!老爷!金钏……金钏她……她追着要送明丫头,不小心……不小心踩滑了……从台阶上摔下来……死了!死了啊!”她死死抓住盛纮的胳膊,身体抖如筛糠,泪水涟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意外”和“不小心”。
盛纮看着台阶上那明显的油污水渍,看着惨死的金钏,再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随时会晕过去的林噙霜,以及一旁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明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又是栖霞阁!又是血光之灾!
“查!给我彻查!”盛纮的咆哮声震得树叶都在颤抖,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惫,“这台阶上的油污是哪里来的?!谁负责打扫?!给我揪出来!”
很快,面无人色、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春杏被两个粗壮婆子拖死狗般拖到了盛纮面前。
“老……老爷饶命!”春杏早已吓破了胆,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是……是奴婢……奴婢打扫时……不小心……打翻了油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她哭喊着,将头磕得砰砰响,额头瞬间见了血。她不敢供出林噙霜,只能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小心?!”盛纮一脚狠狠踹在春杏心口,将她踹翻在地,“好个不小心!一个不小心,就要了我盛家一条人命?!你这贱婢!留你何用!”他连日来的郁结、对后宅频生事端的暴怒,此刻尽数发泄在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身上。
“拖下去!”盛纮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冷酷无情,“杖毙!立刻杖毙!就在这园子里打!让所有人都看着!这就是懈怠职守、酿成大祸的下场!”
“老爷饶命啊!饶命啊!”春杏凄厉的哭喊求饶声如同濒死的野兽哀嚎,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婆子粗暴地堵住嘴,拖到了园子中央的空地上。
沉重的板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落下!
“啪!”
“啪!”
“啪!”
沉闷而恐怖的击打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鲜血迅速染红了春杏粗陋的下人衣裳,她起初还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很快便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抽搐,最终彻底没了声息。那双因恐惧和剧痛而瞪大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栖霞阁的方向,映着林噙霜那张惨白扭曲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下人们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盛纮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林噙霜死死攥着帕子,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身体抖得几乎站立不住,一半是惊惧,一半是……一种计划彻底失控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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