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会后的几日,盛府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林噙霜那日听墨兰回来哭诉明兰如何出风头,如何得了齐小公爷青眼,心中又急又气。她思前想后,决定从王氏那里下手。
这日,林噙霜特意挑了王氏处理家务的时辰过来,假意帮忙对账,状似无意地提起:“姐姐可听说了?那日马球会上,明兰可是出尽了风头呢。”
王氏抬头:“哦?怎么回事?”
林噙霜故作惊讶:“姐姐还不知道?明兰披着件月白斗篷,说是老太太赏的旧物,那料子却是上好的软烟罗,绣工更是了得,引得不少夫人小姐围观呢。”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连宁远侯府的齐小公爷都主动与她搭话,夸那斗篷精致。要我说,明兰也是,庶出的身份,何必这般招摇?倒让人以为我们盛家女儿都不懂分寸似的。”
王氏果然蹙眉:“有这事?明兰平日看着老实,怎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姐姐。”林噙霜叹道,“明兰那孩子,看着温顺,实则心思最深。那日马球会上,她明知墨兰和如兰都穿着新衣,偏要披那件显眼的斗篷,不是故意压姐姐们一头是什么?”
王氏脸色沉了下来。她最重盛家颜面,若真如林噙霜所说,明兰故意在重要场合抢风头,确实不妥。
林噙霜见王氏动摇,又添一把火:“要我说,定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被明兰哄得团团转,连年轻时珍藏的斗篷都赏了她。明兰若是懂事,就该推辞不要,怎好真穿出去招摇?”
王氏沉吟不语,手中账本也看不进去了。
这时,明兰恰巧来回话,说是老太太让送些新到的茶叶给王氏尝尝。见林噙霜也在,明兰乖巧行礼:“母亲安好,林小娘安好。”
王氏冷着脸:“明兰,听说你马球会上披了件软烟罗斗篷,引得众人围观?”
明兰心中一凛,面上却平静:“回母亲,是祖母赏的一件旧斗篷。那日风大,明儿身子弱,祖母就让披上了。”
林噙霜插话:“哦?可我听说那斗篷料子珍贵,绣工更是了得,不像是旧物呢。”
明兰轻声解释:“林小娘有所不知,那确实是祖母年轻时的衣裳。祖母说料子是外祖父当年从京城带回来的,搁着也是可惜,就让明儿穿了。”
她转向王氏,语气诚恳:“明儿本不敢要,但祖母说盛家女儿出门代表的是盛家脸面,不可太过寒酸。明儿想着祖母说得在理,就斗胆穿上了。若是母亲觉得不妥,明儿这就去脱下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说明了斗篷来历,又抬出祖母教导,更显得自己孝顺懂事。
王氏脸色稍缓:“既然是老太太赏的,穿就穿了。只是日后要注意分寸,不可太过招摇。”
明兰乖巧应下:“明儿明白。谢母亲教诲。”
这时,盛紘恰好进来,听到后半截话,问道:“什么招摇不招摇的?”
王氏将事情简单说了,盛紘却不以为意:“母亲赏件衣裳,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兰穿得得体,也是盛家的体面。”
林噙霜忙道:“主君说得是。只是妾身担心明兰年纪小,不懂得分寸,万一被人看轻了盛家...”
盛紘瞥了她一眼:“有母亲教导,能出什么差错?倒是你,整日盯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噙霜碰了个钉子,讪讪道:“妾身也是为盛家着想...”
盛紘却不理会,转而问明兰:“那斗篷真是你祖母年轻时的?”
明兰点头:“是。祖母说还是外祖父在世时得的料子,一直舍不得穿。如今赏了明儿,明儿心里很是感激。”
盛紘闻言,不禁感慨:“母亲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可惜...罢了,她既然赏你,你就好生收着。也是她疼你。”
明兰乖巧应下。盛紘又对王氏说:“母亲年纪大了,难得有明兰在身边尽孝。你们也要多去寿安堂走动,别整日盯着些无关紧要的事。”
王氏连忙应下。林噙霜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待明兰退下,盛紘对王氏道:“噙霜近来越发小家子气了。明兰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偏她整日疑神疑鬼。”
王氏叹道:“她也是为墨兰着急。墨兰日渐大了,亲事还没着落...”
盛紘不悦道:“墨兰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不必她整日算计。倒是明兰,虽是庶出,但懂事孝顺,将来也要好好安排。”
这话被还没走远的林噙霜听到,更是气闷。她本想挑拨离间,没想到反而让盛紘更看重明兰。
回到林栖阁,墨兰忙问:“母亲,怎么样?父亲可责怪明兰了?”
林噙霜没好气道:“责怪什么!你父亲反倒夸她懂事孝顺!”
墨兰气得跺脚:“父亲就是偏心!明明是个庶女,倒比我们这些嫡出的还得宠!”
林噙霜冷静下来,沉吟道:“看来明兰这丫头,比想象中更难对付。我们得从长计议。”
而明兰回到寿安堂,将方才之事禀告祖母。老太太听后,淡淡一笑:“林噙霜也就这点手段了。你不必理会,只管做好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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