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星光、城市的灯火、无人机组成的钻戒……那一夜盛大而浪漫的求婚,如同最绚烂的烟花,在林清音的生命中刻下了永恒的印记。指尖那枚独特夺目的戒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与江以辰的关系,已经迈入了一个全新的、被誓言锁定的阶段。
然而,从极致的浪漫回归日常,生活的轨迹似乎并未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依旧忙碌,江以辰的新专辑宣传期撞上林清音为即将到来的个人小型音乐会紧张的排练,两人常常只能在深夜共享一碗外卖的云吞,或者清晨匆忙交换一个带着牙膏味的吻。
但这份忙碌之中,却悄然滋长着一种更深层次的亲密与安定。
比如,江以辰公寓的洗漱台上,悄然多出了一套粉色的牙刷和带有古筝纹样的毛巾;他的衣帽间里,挂上了几件她的换洗衣物;冰箱里,除了他常喝的苏打水,也塞满了她喜欢的酸奶和水果。
又比如,林清音那间租住的小公寓里,玄关处多了一双属于他的、尺寸巨大的男士拖鞋;书架上,他那些艰深晦涩的音乐理论书籍和她精心装订的乐谱并排而立;甚至她的古筝旁,还靠着他上次落在这里的一把备用鼓槌。
他们的生活空间,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彼此渗透,相互交融。
这天清晨,林清音因为音乐会排练需要提前到乐团,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想起床,刚挪动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就立刻收紧,将她重新捞回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几点了?”江以辰带着浓重睡意的沙哑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眼睛还闭着,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六点半。”林清音小声回答,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我得去乐团了,今天合乐,不能迟到。”
身后的人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地将她更紧地嵌进怀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再睡十分钟。”
他鲜少流露出这样带着依赖的慵懒,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大型猫科动物。林清音心软成了一滩水,只好由着他,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沉稳心跳。
晨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静谧而温馨。
过了不知多久,林清音感觉他好像又睡着了,正准备再次尝试起身,他却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些:“今天排练到几点?”
“估计要到晚上吧,最后冲刺了。”
“嗯。”他应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戒指戴着呢?”
林清音失笑,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枚古筝与鼓槌交织的戒指在晨曦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戴着呢,江先生。”
这个称呼让身后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他终于松开手臂,让她得以翻身面对他。
晨光中,他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却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抓住她戴着戒指的手,拉到唇边,在那冰凉的钻石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抬起眼皮,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江太太,”他嗓音带着刚醒的磁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晚上我去接你。”
“好。”林清音脸颊微热,心里甜丝丝的。
这种晨光里的温存,比任何盛大的仪式都更让她感受到“名分”带来的真实幸福感。
然而,这份宁静的甜蜜之下,并非全无波澜。
几天后,江以辰的母亲苏婉约林清音喝茶。地点不再是正式的江家老宅,而是一家格调清雅的私人茶室。
苏婉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先是关心了她音乐会筹备的进展,又闲聊了些家常。但林清音能感觉到,苏婉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音音啊,”苏婉斟酌着开口,语气委婉,“你和以辰订婚,阿姨是真心为你们高兴。以辰那孩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顿了顿,看着林清音,目光带着长辈的关切:“只是……你们毕竟还年轻,尤其是你,事业刚刚起步,前景一片大好。有些现实的问题,阿姨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考虑。”
林清音放下茶杯,坐姿端正,认真倾听:“阿姨您说。”
“江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苏婉轻叹一声,“瀚哥那边,虽然因为上次‘阿尔忒弥斯’的事情,态度缓和了不少,但他心里那关,没那么容易过去。家族里的一些长辈,观念也比较传统……他们可能会觉得,你现在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适应家族环境上,而不是继续这样高强度地专注自己的演艺事业。”
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清楚。在一些江家人看来,她既然已经和江以辰订婚,未来的重心就应该转向如何做好“江家媳妇”,而不是继续做一个需要到处奔波、抛头露面的职业演奏家。
林清音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认为,我和学长……以辰,我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正是因为彼此欣赏对方在音乐上的执着和才华。如果因为我订婚了,就放弃我热爱并为之努力了十几年的事业,那不仅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我们感情基础的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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