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同病毒,在星音院这个封闭而敏感的环境里疯狂滋长。
第二天,当林清音抱着书本走向教学楼的路上,明显感觉到了周遭目光的变化。不再是之前那种对陌生新生的无视或偶尔的欣赏,而是掺杂了打量、探究、好奇,甚至……隐隐的敌意。
窃窃私语声在她经过时响起,又在她走远后放大。
“就是她吧?民乐系那个林清音?”
“看着挺乖的啊,没想到手段这么厉害,居然能拿下江以辰……”
“什么拿下?说不定是江大神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论坛照片看了吗?辰神搂着她呢!‘专属旋律’!这能是玩玩?”
“啧,民乐社这是要走捷径了吗?”
那些话语像细密的针,扎在背上,并不很痛,却让人极不舒服。林清音抿紧了唇,加快了脚步,试图将那些声音甩在身后。她不喜欢这种被放在聚光灯下审视的感觉,尤其还是以这样一种暧昧不清的方式。
课间,她独自在走廊尽头接热水,两个打扮时髦的女生故意从她身边挤过,撞得她手一抖,热水溅出来烫红了手背。
“哎呀,不好意思哦,没看见。”其中一个女生嘴上说着抱歉,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不过,有些人啊,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好,别以为攀上高枝就真是凤凰了。山鸡就是山鸡。”
林清音握紧了水杯,手背传来灼热的刺痛感。她抬起眼,平静地看向那个女生,眼神清亮,没有半分退缩或怯懦。
“学姐,”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首先,请为你撞到人和不恰当的言论道歉。其次,凤凰还是山鸡,不是靠攀附,而是靠自己的翅膀飞多高。最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个女生胸前的社团徽章——现代音乐社。
“音乐的高低,不在于乐器的新旧,而在于演奏者的灵魂。如果学姐不懂,建议回去多听听大师的演奏,而不是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人身攻击。”
说完,她不再看那两人青红交错的脸色,端着水杯,挺直脊背,从容地离开了。
她可以温和,但不代表好欺负。触及底线时,她的反击快准狠,如同古筝弦上骤然迸发的强音。
然而,独自一人时,那股萦绕不散的疲惫和委屈还是涌了上来。她只是想好好练琴,挽救民乐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二号排练室门口。这一次,她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三次,才抬手敲门。
“进。”
推开门,江以辰已经在里面。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正坐在高脚凳上调试着连接电脑的MIDI键盘。听到她进来,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
仿佛昨天那个引发轩然大波的“宣言”和此刻外面沸沸扬扬的流言,都与他无关。
林清音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古筝前,开始做准备工作。她决定不主动提那些糟心的事,只想专注于练习。
然而,在她弯腰连接音响线时,衬衫的袖口因为动作而微微上缩,露出了手背上那块明显的红痕。
江以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动作顿了一下。
“手怎么了?”他问,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林清音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拉下袖口遮住:“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
江以辰放下手中的东西,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她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在她刚刚被烫到、还有些发热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奇异的触感。
林清音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怎么弄的?”他低头仔细看着那块红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接水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她低声回答,避重就轻。
江以辰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故作平静的表象,看到其下的委屈。
他没再追问,只是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回自己的设备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盒,扔给她。
“擦点药。”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甚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林清音接住药盒,有些愕然。他……居然随身带着这个?
“不用了,只是有点红,不严重……”她试图拒绝。
“让你擦就擦。”江以辰打断她,已经重新坐回MIDI键盘前,背对着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我的‘专属旋律’,不能有任何瑕疵。”
又是这个词!
林清音捏着药盒,指尖微微用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用这个词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一边又做出这种……看似关心实则更引人误会的举动?
她默默地打开药盒,挖了一点透明的药膏,涂抹在手背上。清凉的感觉确实缓解了那点灼痛感。
接下来的练习,江以辰似乎比前一天更加严格,甚至称得上苛刻。他对每一个音符的时长、力度、音色都要求到极致,一遍不行就两遍,十遍不行就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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