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菀跟着太子萧玦离开了营帐,只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柒墨早已候在外面,见到自家小姐出来,连忙撑起一把精致的油纸伞迎了上去,为她遮挡渐盛的日头。
这把伞颇为不凡。
伞面外侧是精心绘制的七彩牡丹,层层叠叠,嫩绿的叶片衬得牡丹愈发娇艳欲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伞面上活过来。
而伞的内侧,则是一幅墨色晕染开来的山水天地,山峦叠嶂,云纱缭绕,于黑白世界中氤氲出悠远淡雅的意境。
萧玦看着宋姝菀抬头端详伞内画作的模样,目光温润柔和,心底隐隐期盼能从她脸上看到惊喜雀跃的神情。
他特意命人寻来这把与众不同的伞,便是存了几分试探和讨好的心思。
然而,宋姝菀只是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神色平静无波,似乎这精巧的玩意儿并未能激起她心中多少涟漪。
萧玦见状,刚刚在宋致远营帐内因压过萧璟一头而升起的好心情,不禁黯淡了几分。
多年来一直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竟因宋姝菀一个平淡的反应而泛起了细微的、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不喜欢?
宋姝菀似未察觉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浅声开口,将话题引回正轨:
“昨日殿下离开之后,我又独自练习了许久,只是总不能命中靶心。”
她言及此,语气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失落,往日娇媚的嗓音也染上一丝落寞,
“臣女好笨,殿下会不会嫌弃臣女,觉得臣女是个麻烦?”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目光澄澈地望向萧玦,那眼神如同春日里最清冽的泉水,无声无息地流淌过来,却不露痕迹地撞击着眼前人的心扉。
萧玦看着她灼灼的视线,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视,却仿佛感受到一抹无言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努力平复心绪,克制住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声音依旧温和:
“不会,莫要胡思乱想。”
宋姝菀只是弯唇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搭箭、拉弓,瞄准了远处的靶心。
动作看似标准,结果却差强人意。
“咻~~~”
羽箭离弦而去,歪歪斜斜地飞向箭靶,最后只堪堪钉在了靶子最边缘的木框上,连靶纸都未曾触及。
笑话!
宋姝菀内心嗤笑。
原身当年跟着萧璟学箭,三天就能百步穿杨!
到了她也是手到擒来!
如今装个新手,可真比真学还累!
她宋姝菀从来就是个学什么都极快的人,所以她不服啊!
她貌美,从小金尊玉贵,琴棋书画样样拔尖!会输给一个啥啥都不是的宋姝静?
肯定不能啊!
控制手中箭射向何处,对她而言易如反掌,此刻不过是陪着太子殿下演戏罢了。
萧玦在宋姝菀转身射箭后,视线并未跟随那支羽箭,而是一直落在她纤细而挺拔的背影上。
直至她偏过头略带懊恼地看向他,他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鼓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触碰到箭靶,是孤见过最有天赋的习箭之人。便是元北当初想要达到你这种程度,也足足费了三日的功夫。”
站在萧玦身后的护卫元北面不改色,内心却是在疯狂腹诽:
殿下您这哄人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承王刚才就差指着鼻子说宋二小姐的箭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了,虽然二小姐矢口否认,但这架势、这准头,哪怕是装的,哪里像个真正的新手?
殿下您火眼金睛岂会看不出来?
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何要顺着二小姐的谎言往下说,还拿属下来作比较?
等等!
哄?!
殿下您这是在……哄宋二小姐开心?!
元北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惊得心头一跳,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想。
宋姝菀闻言,脸上适时地飞起一抹红晕,她垂下眼睫,声音带着几分依赖和娇怯:
“是殿下教得好。我最喜欢殿下这样温柔又有耐心的老师了。殿下不知,从前教臣女读书的女先生严厉得很,动不动就要打手心,臣女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遇到了梦想中的老师了。”
远在洛洲某处庄园,正悠闲养老的前女先生猛地连打了几个喷嚏,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严厉?
打手心?
天可怜见!她这辈子之所以早早含泪回乡,拿着宋家给的天价束修,纯粹是因为被宋家这位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小祖宗折磨得心灵受创,实在撑不住了啊!
萧玦唇角微弯,正欲再安抚两句:
“是你天资……”
话未说完,远处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疾奔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殿下!不好了!马场那边的马厩粮仓突然走水,围栏中的马匹受惊,撞开栏杆四处奔逃!”
萧玦眉头瞬间拧紧,储君的威仪自然流露。
他看向宋姝菀,语速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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