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巨蟒溃散的黑雾还没完全消散,瘴气泉里的黑瘴又开始疯狂翻涌,像是被捅破的墨水瓶,黑色的泉水泡不断炸开,溅起的瘴液落在石台上,瞬间将坚硬的岩石灼出细小的坑洞。林九玄扶着苏清瑶半跪在地上,两人的灵力都快耗空了,通脉玉的金光只剩一层薄壳,护心镜的红光也暗得像快熄灭的烛火,可谁也没敢放松 —— 骨算师虽然被守草凶兽缠走,可他留在泉底的黑棺气还在,只要这股阴邪不除,还魂草早晚要被污染,他们之前的努力也全白费。
“九玄…… 泉底的黑棺气好浓……” 苏清瑶靠在林九玄怀里,指尖轻轻划过泉面,刚碰到水汽就猛地缩回手,指尖泛着淡淡的黑红,“连水汽都带着毒,再这样下去,还魂草的灵气会被慢慢吸光的。”
林九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石台上的还魂草果然在慢慢失色,半透明的叶片边缘开始泛黑,叶脉里的红光也弱了几分,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生机。他心里一紧,突然想起在虫龙池时,通脉玉曾引动岭南龙脉气净化过虫龙,瘴气泉作为岭南地脉的分支节点,说不定也能靠龙脉气彻底净化:“清瑶,我想用通脉玉引岭南的龙脉气,把泉底的黑棺气强行剥离出来。你还记得在虫龙池吗?通脉玉能和岭南的龙脉共鸣,现在说不定还能再引一次。”
苏清瑶眼睛一亮,却又很快皱起眉:“可你刚才耗了那么多灵力,再引龙脉气会不会撑不住?而且黑棺气在泉底扎根那么深,肯定会拼命抵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九玄握紧通脉玉,指尖泛出微弱的金光,“你帮我稳住灵脉,护心镜的红光要是能帮我锁定泉底的黑棺气,净化起来会更快。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硬撑。”
苏清瑶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点点头,靠在他身后,双手轻轻覆在他的背上,护心镜的红光顺着掌心,缓缓流进林九玄的灵脉。她的双生灵脉能清晰感应到泉底的状况,那些黑棺气像缠绕的毒蛇,死死扒着泉底的地脉节点,只要稍微触碰,就会疯狂反扑。
林九玄深吸一口气,将通脉玉举到胸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山鬼脉的地脉引诀 —— 之前在虫龙池,他曾用这口诀和虫龙的灵脉建立联系,现在要做的,是通过通脉玉,把那份联系延伸到整个岭南的龙脉,再将龙脉气引到瘴气泉。
通脉玉的金光渐渐亮了起来,不是之前的霸道,而是带着温润的波动,像在和远处的地脉对话。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林九玄突然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成了!虫龙池的龙脉气有回应了!”
话音刚落,通脉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金色的光柱从玉身射出,直冲天顶,穿透瘴气泉上方的黑瘴,朝着虫龙池的方向延伸。很快,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龙吟 —— 是虫龙的回应!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龙脉气顺着光柱,像奔腾的溪流,涌进瘴气泉的上空,在泉眼周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环。
“快!趁龙脉气还没散,锁定泉底的黑棺气!” 林九玄大喊一声,双手结印,金色的光环猛地收缩,化作无数道金丝,像针一样扎进瘴气泉里,朝着泉底的黑棺气缠去。
金丝刚碰到黑棺气,泉底就传来一阵刺耳的 “滋滋” 声,黑色的瘴气疯狂扭动,想挣脱金丝的束缚。有几根金丝没撑住,被黑棺气腐蚀成灰,林九玄的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 龙脉气虽然霸道,可黑棺气在泉底扎根太久,又有骨算师之前留下的咒术加持,抵抗起来比预想中更猛烈。
“九玄!我帮你!” 苏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能感觉到林九玄的灵脉在剧烈波动,连忙将护心镜的红光调到最大,顺着金丝的方向,流进瘴气泉里。红光刚碰到黑棺气,就像遇到热油的水,瞬间炸开,将缠在金丝上的黑棺气一点点融化,变成无害的水汽。
“就是这样!” 林九玄精神一振,再次催动通脉玉,更多的龙脉气顺着光柱涌进来,金丝变得更粗更韧,牢牢缠住泉底的黑棺气,一点点往上拉。苏清瑶则专注地用红光净化,每一缕被拉上来的黑棺气,都在红光的包裹下,化作水汽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残留都没留下。
可就在黑棺气被拉到泉眼一半时,泉底突然传来一股更浓的黑雾,像一只黑色的手,死死抓住金丝,想把龙脉气往回拖 —— 是骨算师留在泉底的 “黑棺咒印”!之前他污染瘴气泉时,特意在泉底刻了咒印,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净化,此刻咒印被龙脉气惊动,开始疯狂反扑。
“不好!是黑棺咒印!” 苏清瑶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双生灵脉能感应到咒印的凶险,“这咒印和泉底的地脉节点绑在一起,要是强行扯断,可能会惊动整个岭南的地脉!”
林九玄的额头全是汗,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金丝被咒印拉得越来越紧,随时可能断裂。他看着石台上越来越虚弱的还魂草,又看了看身后脸色苍白的苏清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狠劲 —— 无论如何,他都要净化这泉眼,拿到还魂草,不能让苏清瑶的灵脉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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